“天阔哥，小孙呢？”陈小川愣在原地，声音有些发颤。他的目光在四周黑暗中来回扫视，试图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秦天阔正靠在一根水泥柱上调整呼吸，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你问我？命是你要救的，你拉着的，现在找不到人了，问我有什么用？”
陈小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完了，我一定是拉错人了。小孙没能跑出来，这下全完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情绪的泥沼。
“你想太多了，”秦天阔摇了摇头，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就算我们不救她，她也活不了。生死有命，你又何必自责？”
陈小川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我真是太没用了。”他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如果我能再快一点，如果我能看清楚一点”
秦天阔注视着这个年轻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太了解这种感觉了，无力改变命运的挫败感。但现在不是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的时候。
“该不会你小子对人家有意思吧？”秦天阔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和念雪分手才多久啊。”
陈小川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不是，不是，”他连忙摆手解释，“小孙是新来的，分到我这边带，我这是关心下属。”说这话时，他的耳根微微发红。
秦天阔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在这个末世里，感情往往是最奢侈的东西。
“对了天阔哥，”陈小川似乎想转移话题，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你刚才那一手太厉害了，简直跟绝世战神似的。那些怪物追得那么紧，你居然还能带着我们逃出来。”
“什么绝世战神，”秦天阔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要是真有那本事，还会被几只虫子追得到处跑？”
陈小川凑近秦天阔，用手指戳了戳他身上的灵铠，发出清脆的金属声。“这么重的铠甲，你穿着跑得比猴还快。天阔哥，你就是神人。”他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太阳消失的事你都算准了，要是我爸妈早听你的”
说到这里，陈小川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下来。那是一段他不愿回忆的往事，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秦天阔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他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道：“小川，如今天地规则已变。想活下去，就得变强。往事如烟，随风散去。”
这时，那个被错救的女人从角落里走出来，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谢谢你们救了我，请问你们是”
“这重要吗？”秦天阔冷淡地打断道，“你此刻已无需停留。”
女人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能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外面太危险了。”
“随你。”秦天阔简短地回答，目光却一直警惕地注视着她。
“刚才他说你预言了天火降临，是真的吗？”女人又问，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和试探。
秦天阔狠狠地瞪了陈小川一眼，心中暗骂这小子嘴太松。可惜在黑暗中对方看不见他的眼神警告。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打破了沉默。“天阔哥，不好，我感觉浑身冰凉，像要结冰了一样！”陈小川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话音未落，陈小川浑身僵硬，如同石化般轰然倒地，浑身颤抖不止。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声音断断续续：“天、天阔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天阔心中一动，这情形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天书上记载的自我觉醒？虽然对这方面知之甚少，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别慌，深呼吸，挺住！”
丝丝寒气从陈小川身上溢出，在月光下形成一层薄薄的白雾。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被拉入了一个冰冷的深渊。秦天阔连忙拿出手电筒交给那女人，又用被褥将陈小川裹住。
他掏出手枪，注入灵能后对着另一堆被褥开了一枪。炎灵能与寒气相互碰撞，发出“嗤嗤”的声响，但收效甚微。很快，陈小川体内的寒气变得更加汹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不可阻挡。
就在寒气即将冲破陈小川身体的瞬间，他身上的玄星符突然显现出淡淡的金光，将寒气强行逼回。这个过程反复进行，如同一场无声的较量。金光与寒气交织，在黑暗中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秦天阔注意到，每当寒气被压制，陈小川的脸色就会好转一些，呼吸也会变得平稳。但一旦寒气反扑，他就会陷入假死状态，脸色惨白得吓人。
这场较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秦天阔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他知道，如果陈小川撑不过这关，很可能会被体内的寒气活活冻死。但他除了在一旁守着，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被救的女人蹲在角落里，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秦天阔凝重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突然，储灵符内的天书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一阵阵嗡鸣声。秦天阔心中一惊，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阵阵枪声，显然是有军队靠近了。密集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从远处传来，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秦天阔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陈小川，又看了看震动不止的天书，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如果军队找到这里，他们很可能会把陈小川当成感染者处理。但如果现在移动陈小川，可能会打断他的觉醒过程。
“该死的，”秦天阔低声咒骂，“偏偏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