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陆云霆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苏瑾呢？”
顾修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陆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苏瑾在哪？”陆云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情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
顾修年轻轻抚摸着手上的婚戒，那枚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我夫人已经休息了，陆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夫人？”陆云霆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讽刺，“顾修年，你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视频那端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修年，我可以进来吗？”是苏瑾的声音，轻柔婉转，像春风拂过湖面。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陆云霆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绝望。
顾修年的眼神温柔了下来：“嗯。”他转向屏幕，“陆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陆云霆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指节用力到发白。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云霆！”林川和林晏同时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
“啪”的一声，手机重重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破碎的玻璃渣映照着天花板的灯光，折射出点点银光。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陆云霆才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都出去吧。”
林川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晏拉住了。两人对视一眼，最终无声地退出了办公室，带上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云霆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可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顾家，顾修年站在卧室门口，指节轻扣着门框，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进来吧，这里没什么你不能看的。”他的语气平静，却掩饰不住声线中细微的波动。
苏瑾站在他身后，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这是她第一次进男人的卧室，虽说已经领了证，这个男人也确确实实是她的丈夫，可这种感觉还是让她心跳如擂。
走进房间的瞬间，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整个卧室干净整洁，采光极好，落地窗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将房间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你平时都把相册放在哪里？”苏瑾轻声问道，目光不自觉地在房间各处游移。
顾修年大步走向书桌，拉开抽屉的动作行云流水。“大学的照片都在这里。”
苏瑾跟着走近，不经意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是一种很冷调的木质香，却莫名让人心安。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抽屉里翻找，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分明。
刚才顾晚晴和顾妈妈的突然造访，让她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家还很陌生。尤其是当顾晚晴问起卧室里的照片时，她一时语塞的模样，差点暴露他们分房而居的事实。
“找到了。”顾修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瑾凑近一些，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照片上。都是顾修年大学时期的照片，有他在讲台上演讲的英姿，有他获奖时的意气风发，还有一些生活中的随意瞬间。每一张都记录着他年少轻狂的模样。
“你那时候真的很爱拍照。”苏瑾轻笑着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顾修年转头看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不是爱拍照，只是留个纪念。”
“嗯，晚晴说得对，你确实很自恋。”苏瑾眨了眨眼，故意逗他。
顾修年挑眉，忽然向她靠近了一步：“所以你觉得我自恋？”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苏瑾呼吸一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间的温度。她往后退了一步，脸颊微红：“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