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地穿好破碎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嘴角带着伤痕，眼睛红肿得像兔子。
走廊里，暧昧的声音从各个包间传来。服务员们来来往往，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商品。
“小姐，一晚上多少钱啊？”一个服务员轻佻地问，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我慌乱地往外跑，却被他拦住。他的手搭在我肩上，那触感让我想吐。“别装了，都这样了，不差我一个。”
我挣扎着推开他：“我要报警！”
我跑出会所，却被几个醉汉堵在巷子里。他们摇摇晃晃地围上来，酒气熏天。
“小美人，别跑啊”为首的男人伸手想摸我的脸。
“别碰我，求你们”我的哭喊声淹没在雨声中。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一道黑影冲了过来。雨水中，那个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砰！”
钢管砸在为首醉汉的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惨叫声此起彼伏，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那个黑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手中的钢管毫不留情地砸在那些人身上。雨水顺着他的轮廓滑下，在地上溅起水花。
“碰她，找死。”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那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黑暗中我蜷缩在墙角，浑身发抖。
巷子里充斥着血腥味，混合着男人的惨叫和咒骂声。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骨头断裂的脆响。
我紧紧闭上眼睛，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恐惧依然如潮水般涌来。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让我稍稍松了口气，刺耳的声响在雨夜中格外清晰。
“警察来了！”有人大喊着，脚步声混乱地响起。
等我再抬头时，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地上一片刺目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着蔓延开来。
警车的红蓝警灯在潮湿的墙面上投射出诡异的光影，几个警察举着手电筒冲进巷子。
“谁干的？往哪个方向跑了？”警察的手电筒在巷子里扫来扫去，光束照亮了地上躺着的几个男人。
我低着头不说话，手指紧紧掐进掌心。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得让我直发抖。
“那个疯子！你们赶紧去追啊！”被打的男人捂着血肉模糊的脸怒吼，“他差点把我们都打死！”
一个警察蹲在我面前，手电筒的光线让我不适地眯起眼睛。
“姑娘，你看清楚行凶者的样子了吗？”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我摇摇头，嗓子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们想对我”
话没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混合着雨水滑过脸颊。
“放屁！她穿得那么暴露，明显是出来卖的！”其中一个男人捂着肿胀的脸叫嚣着，“我们只是想找点乐子！”
我猛地抱紧自己，浑身发抖：“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行了，都带回局里问清楚！”为首的警察厉声喝道。
我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刚才逃跑时扭伤的地方已经肿得老高。
刚走出巷子，就看到了沈临风的车停在路边。他就站在车旁，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也被淋湿，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带着轻蔑和冷漠的眼睛，此刻竟让我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