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吧，爹你累了。"三哥马上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跟老三在这儿，你们都回去，钱珠玲也困了。"二哥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院外传来自行车铃声，钱珠梁归来。
小四蹦跳着迎到门口，"哥，咋样啊？"
"大舅说了，明儿带工程队来。"钱珠梁跨下车，拍拍弟弟肩膀。
钱珠玲与柳灵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钱忠汉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什么。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底气不足。媳妇做生意贴补家用，房子是老丈人买的，盖房还得靠大舅哥出面，他这个一家之主当得实在有愧。
柳灵荷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日子越过越好，谁能出力就出一把，反正都是一家人。
翌日，大舅领着十来人的工程队来了。这帮老手转了一圈，便有了主意。
队长掏出烟盒，唰唰写起来，"地基不行，得继续挖。砖还成，修修就能用。缺料，我开单子。"
钱忠汉接过一看，眼睛直了。他没想到盖房子这般复杂，连钉子都得论斤买。
"给我。"大舅一把夺过单子，叫上钱珠梁，"跟我去趟镇上。"
俩人走了一个钟头，回来时院里已是叮叮当当热火朝天。
钱珠梁卸下自行车上的大麻袋，里面装着部分建材。工人们各自领了料，开始忙活。
"后头还有一车，木料、椽子、门窗框什么的都有了。"钱珠梁对着单子一一勾销。
柳灵荷小跑过来："哥，都记上账，回头我给你算钱。"
"说啥呢你，跟我算什么算？"大舅皱眉，瞪了她一眼。
"哥，也不能让你破费这么多……"
"行了行了，你废话真多。"大舅转身走开，藏起眼里的温柔。
有了专业队伍，盖房进度飞快，傍晚时分窗框门框都装上了。
"大伙儿辛苦了，走，喝一杯去。"钱忠汉鼓起勇气说道。
"今儿喝啥喝，明天上梁才喝酒，现在喝倒了谁干活？"队长直来直去，带着人就走了。
钱忠汉被怼得无地自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大舅忙了一天，也没吃饭就回去了。小五还在敲砖，晚饭是刘婶子做的，大家随便扒拉几口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钱珠玲早早起床，整理好书包就往学校赶。今天期中考试成绩就出来了，教室里同学们都盯着门口，等待梁老师的到来。
梁老师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第一名，梁小晨。"梁老师开始宣布成绩。
钱珠玲心里一沉，冷笑一声。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名次一个个报下去，始终没有她的名字。陈花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陈花容，倒数第一。钱珠玲，倒数第二。"梁老师最后说道。
"这不可能！"钱珠玲和陈花容异口同声喊道。
"什么叫不可能？"梁老师冷冷地说。
钱珠玲心里一团乱麻，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她需要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