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钱珠玲眉头微蹙,隐约猜到了缘由。
"莫非是那个爱管闲事的童婶?"她小声嘀咕。
柳灵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别理她,咱们回家。"
一家人悄然离去,留下月光洒满院子。童旺兰躲在墙角,浑身发抖。她不慎踩到了狗尾巴,险些暴露行踪。心中暗骂钱家人不安分,却忘了是谁在跟踪。
次日清晨,钱珠玲早早起床。她看着忙碌的家人,心中充满温暖。钱忠汉已经出门挖地基,大哥和三哥去看砖,二哥张罗工具,柳灵荷和五哥在厨房里准备干粮。
钱珠玲和四哥背上书包,依依不舍地出门上学。
钱珠梁和老三则前往工地,准备谈判废弃的砖块。工地上人影稀疏,有人正偷偷搬走几块完好的砖头。兄弟俩耐心等待,直到太阳驱散薄雾,管事终于嫣嫣来迟。
钱珠梁上前递烟,笑着说明来意。管事眯眼打量着烟,没有推辞,直接夹在耳后。钱珠梁顺势将整盒烟塞到他手中,态度诚恳。
管事装模作样地推辞一番,目光扫视四周。"用点砖就拿呗,反正别人也在拿。"他大手一挥。
钱珠梁压低声音,"叔,我们用得可不少。"
"多能多少?你还能搬空不成?"管事满不在乎地说。
钱珠梁掏出十元钱,"家里要盖个仓房,这钱能拉多少砖?"
管事见钱眼开,爽快地答应了。兄弟俩借来平板车,挑选成色较好的砖块。很快,他们就凑齐了一大车,满载而归。
钱忠汉已经开始清理地基,推倒了摇摇欲坠的土墙。看到第一车砖运回,钱忠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这些旧砖比新砖并不逊色,成本却低得惊人。
下午放学后,钱珠玲和小四迫不及待地跑来帮忙。钱珠梁拗不过他们,只好带着他们去了工地。
"妹妹,你就在这儿看着砖堆,别让人动就行。"钱珠梁叮嘱道。
钱珠玲乖巧地点头,站在砖堆旁充当小小守卫。她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管事踱步而来,钱珠玲连忙递上装着松子的小口袋。"哟,这是你们妹妹啊?真是个漂亮姑娘。"管事接过口袋,满意地嗑起松子。
天色渐暗,他们已经运回五千多块砖。钱珠梁抱着昏昏欲睡的钱珠玲,小心翼翼地走在崎岖的路上。
"妹妹,别睡,会着凉的。"他轻轻颠了颠怀中的小人儿。
钱珠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里暗叹自己还是太弱小。她努力保持清醒,却抵不住倦意的侵袭。
院子里亮起灯光,地基的雏形已经显现。砖块堆积如山,预示着即将开始的建设工程。
钱珠梁皱眉道:"爹,按这速度,得找人帮忙才行。"
钱忠汉却固执地摇头,"自家的事,何须麻烦外人?"
柳灵荷和刘婶推着车进院,劝道:"找人帮忙也好,省得弄得不结实。"
钱珠玲忽然开口:"大舅舅不是画图纸的吗?他肯定认识会盖房子的人。"她的声音稚嫩却充满了自信。
钱珠梁被逗笑了,捏了捏妹妹的小脸蛋,"我们钱珠玲真聪明。"
不等钱忠汉阻拦,钱珠梁已经骑上自行车出门。没了院墙的院子里,大坑和砖堆交错,晚上得有人看守。屋子经小五烧了几把火,总算驱散了阴冷潮湿。炉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温暖了每颗心。
一家人挤在炕上,谁也不想离开这温暖的小天地。他们谈论着白天的收获,讨论着明天的计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钱忠汉打了个哈欠,"晚上我住这儿吧,你们回去。"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掩不住内心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