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钱领匆匆跑进来，“查到那个车夫了！”
陆峥眉头一挑：“说。”
“那车夫姓周不假，但昨日一早就去城外送客了，直到今日未归。根本没有载过钱德昌！”
苏妙彩心头一跳。果然有问题。
陆峥却不动声色：“继续查。去奚家村的人可有消息？”
“还未回来。”
“让人盯着钱德昌，不要打草惊蛇。”陆峥吩咐道。
待钱领退下，陆峥看向苏妙彩：“你怎么看？”
苏妙彩沉吟片刻：“车夫作证不实，说明钱德昌在撒谎。但这不能说明他就是凶手。”
“哦？”陆峥似笑非笑，“为何？”
“如果他真的杀了人，不会编造这么容易被戳破的谎言。”苏妙彩分析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想借此转移注意力。”苏妙彩眼睛一亮，“故意说一个明显的谎，让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不在场证明上，忽略了其他可能性。”
陆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
“查清温水柔的死因。”苏妙彩接道。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师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位新来的女捕快，竟然能和总捕头如此心意相通？
“走吧。”陆峥起身，“去验尸。”
苏妙彩跟上他的脚步，心中却有些忐忑。在现代，她早已习惯了各种先进的法医技术。但在这里，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仿佛看出她的担忧，陆峥低声道：“放心，慢慢来。”
苏妙彩点点头。是啊，慢慢来。一步一步，总能找到真相。
“周涛失踪了。”
这个消息在寂静的玄衣司衙门内炸开，苏妙彩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卷宗。窗外的雨丝绵密，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中。
她抬眼看向陆峥，烛光在他俊朗的侧脸上跳动，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眉眼此刻也凝重起来。
“具体什么时候的事？”陆峥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锐利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捕快。
那捕快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声音有些发颤：“回大人，属下带人排查了他所有常去的地方。赌坊、青楼、酒楼，甚至是他平日里落脚的客栈，都说已经有三四天没见过人了。”
苏妙彩站在一旁，脑海中不断梳理着案情。
周涛这个人她略有耳闻，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来京城后整日吃喝玩乐，把老家的父母妻儿都抛在脑后。家里寄来的钱根本不够他挥霍，现在还欠了赌坊一百两银子。
“这个时候失踪，未免太过巧合。”苏妙彩忍不住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