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气候温暖,粟米能做到一年两熟,后世这个地界都很难做到。很多都是两年三熟的。
说完不安好心,打着上门“走亲戚”旗号,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花明姈,梅令月忽然想起来,“花家其他人,有线索了吗?是死是活?”
“找到了,都还活着,都在同一家青楼里,花明嫣还成了花魁,据说很受人追捧。花佳和花俊近况如何,暂时不清楚。”
解子明说道。
花家衰败顷颓,能预料到花家人流落街头,衣食无着,但想不到会流落到青楼里。
“还真是一桩奇闻,就凭着花明嫣这个身份,想找她的人应该就不少。”梅令月仔细分析道。
“是这样的。只要她们还活着,只要皇帝的命令还在,她们就是咱们家潜在的威胁。”
谁也料不到,哪天这几个人就会从青楼赎身离开,没别的地方可去,可不就会来她们家吗?
“没错。我家那座老宅虽然老旧了些,但那是父亲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我不能让那座宅子改姓了花。”
梅令月吃着饺子,表情悠闲淡定,话里的意思却让人后背发凉。
两人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地吃着饭,就把家里家外那点事都给聊清楚了。
吃完饭,聊完天,两人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酸枣门附近,她家那片地的粟米明显比其他的更健壮,时不时就有几个壮硕男子晃来晃去,一天能逮到好几个想偷粟米穗子的小偷。
有的是年幼的孩子,还不懂事,只觉得这粟米更香,想摘一点回去烤着吃,有的是想占小便宜的大爷大妈,从这拿了,不就省得后来再花钱买了吗?
可是她们不知道,这粟米是好几拨人联手看管着,时时刻刻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怎么会让他们得手呢?
多半是刚凑过来要动手,就被发现,被臭骂一顿赶走了。
“见过梅寺丞。”
见梅令月走过去,吴王手下一个壮汉行礼道。
“嗯,没出什么岔子吧?”
“当然没有,兄弟们都盯着呢。”
那壮汉道。
“这就好。”
“梅寺丞,小人斗胆问一句,这片粟米您打算什么时候收割啊?”
梅令月和解子明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再等些日子,等它们的穗子再长的饱满一些。”
“是。”
没说具体时间,但是壮汉也知道,再问就不礼貌了。
这不只是吴王一家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收获,淮王,皇帝,以及皇帝背后的江八食都在盼着呢。
梅令月两人回到康园,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花花趴在房顶上睡觉,听见脚步声探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算是打招呼。
整个院长静地只能听见脚步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于秋于冬两人约莫也在睡午觉,更别提耳房的孟宁,她们母女俩这个身体情况,怕是没什么心思再折腾。
忽略那些烦心事,还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们不找事,可是事马上就自动找上门了。
两天后,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
花明姈又敲响了康园的门,这次她还带了她的丈夫,和两个正当妙龄,眉目如画的庶女。
“夫人,你怎么又来了?”于秋正在摸鱼打盹儿呢,听见有人敲门就十分不耐烦,过去打开门,一看是花明姈几人,不耐烦就更明显了。
“劳烦你通报一下,我想见一见令月。”
花明姈笑道。
“行,夫人,你安心等一会儿,我立刻去通报。”
于秋转过身去,于冬也跟在他身后,低声道,“看着来者不善啊。”
“花家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哪有一个善茬?”于秋轻声回应。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