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梅令月跟花家没关系,她也得把梅令月拉下水。
“接着说。”
花老太爷来了兴致。他如今这情况,着急得眼睛都红了,完全到了病急乱投医的阶段。
“是。那户人家的大姐,名叫梅令月,二十来岁,应该和咱们家大姑奶奶生产的时间对应的上。”红桑恳切道。
“明媛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赶紧把她叫过来问问,是不是有这么一对金镯子?”花老太爷说道。
“是,我这就去看!”
花作跑的太急,踉跄了两步,这才出了正堂。
正门,他终于见到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花明媛和花俊母子俩,急急忙忙地说道,“姨母,你快去正堂吧,祖父找你呢。另外,你是不是给你大女儿留下了一对金镯子?”
“金镯子?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咱们家怎么成了这样!”花明媛看到门口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名人字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确实不记得当年的事,金镯子也好,金臂钏也好,对她来说都是随手的小物件,随意丢在哪都有可能的。
甚至,她当年把梅令月送出去,都没想过梅令月能活下来。
花俊受到的冲击也不小,差点当场哭出来,他未来荣华富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啊,就这么被断送了吗?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花作长叹了一口气,“魏癸那家伙弹劾了祖父,陛下因此下令抄家,革去咱们全家人的官职品阶,祖父去求陛下开恩,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陛下更是恼怒,连几个姨母家都跟着受牵连,要一起抄家。”
“什么?”
花明媛听完以后,脑瓜子嗡嗡的。
这比她刚嫁给摄政王没多久,摄政王就被圣懿太后活活吓死还让她害怕。
她唯一的倚仗不存在了。
“道长不是说了吗?找回我那大姐姐,能救花家。”花作劝说道,“姨母,我求您了,快进去吧。”
“行行行,走。”
花明媛连忙跟着花作一起进去。
院子里几乎空了,那些有些价值的花草树木都被挖走了,庭院里的灯笼,亭子里的茶具,也都被拿走了。
她心如刀绞,腿越走越软,最后泪眼婆娑地跪倒在魏癸面前,魏癸嗤笑一声,“花明媛,装这幅可怜兮兮地样子给谁看呢?以前啊,我还会心疼心疼,现在我只想说,你跪晚了!”
“魏癸?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我们花家?花家可有半点对不起你!”
花明媛猛地发力,狠狠一推,将魏癸推了个趔趄,怒吼道。
两个官兵赶紧过来,扶住魏癸,魏癸笑道,“我陷害你们花家?这抄家革职的旨意,可是陛下亲口说的,你的意思是陛下不明所以,不辨是非?”
“你可没那么说,魏癸,你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花明媛现在疯疯癫癫的,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婆子。
散乱的头发,头上的金梳篦,镶着和田玉的簪子,手腕上一对浓墨重彩的翡翠手镯等各种首饰通通被取走,连那身衣裳都被迫脱了下来,只剩下单薄的里衣,指着魏癸的鼻子大声嚎叫。
就看她这幅尊容,谁能猜得到,这是十几年前名冠燕都的大美人,容貌出众,家世荣耀,无数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都想娶她。
“真是时移世易,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魏癸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一挥袖子,转身离开,“我还得去你那两个妹妹家里看看呢,陛下说过,什么都不能留。”
花明媛连骂都骂不出来了,被花作花俊两兄弟架着去了正堂,这才发现,正堂里,一大家子都聚在了一起,可是连一件家具,一件摆设都没有,显得更加可笑。
花老太爷站在正中间,花明征夫妻俩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没出嫁的四妹花明媛,哭哭啼啼的,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小辈有自己家一儿一女,花明征家六个儿女,还有一堆无处可去的妾室,几乎都那正堂都站满了。
“父亲!”花明媛哀嚎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给我起来!”
花老太爷呵斥道,“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给我哭丧!红桑,你也出来,好好跟你大姑奶奶说说,你家大姐姐到底在哪!”
“是。”红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年纪,金镯子,花明媛都没印象,但是花家已经无处可去了,红桑特意提了梅令月家的宅子很大,很宽敞,一下子收获了花家众人的心。
纷纷表示,这就是花家的亲生女儿!他们马上就过去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