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7章 软肋
齐富双手一抱胸往门框上一靠,懒懒中带着不屑道:“这算事吗?”
“你找着老鸨的软肋了?”杜阿银眼一跳,虽然接触下来,齐富有点能耐,却不是个善于变通的人,没想到居然能找到老鸨的软肋。
杜阿银秒换上好东家的面孔:“要不,说来听听,那女人有啥软肋?”
“你不是只要结果不看过程吗?”
“现在知道结果了,说说过程也不妨。”
齐富从怀里掏出一包酥糖递给杜阿银道:“那女人有个相好。”
“她有相好,不就是那里的老龟公吗?”“这个相好是个五品小官。”
“五品的官之余我等升斗小民可不小了。”杜阿银没想到齐富一会变通就这般通透,连买酥糖贿赂她的事都顺手拈来,满意地接过纸包,用拇指和食指拈一颗放入口中,很甜,“好吃,比饴糖和麦牙糖好吃,接着说,说说他们的佚事。”
“那个五品小官是他没成为妈妈时的相好,两人还生了一个闺女,五品小官养着!”
杜阿银继续好东家面孔,满意地一拍齐富道:“富啊,行啊,这可是绝对的软肋,非常软的那种。”
齐富得瑟一笑道:“本…办事,你放心。”
“那我们去‘霁云月’卖酒没问题?”
“没问题,啥时候想去,都成!”
杜阿银愉快地和齐富击了一下掌感慨道:“富啊,你真是越来越好用了哈!”“弄不好还有更多用处,银公子想不想一试呀!”
杜阿银秒变恶东家,刚想骂人,却见张达在院外下马,走了进来。
杜阿银立刻将恶东家面孔转成了迎人的笑面孔,向张达走去:“咦,张大哥,有何贵干?”
“你来中都都好几个月了,我一直说为你接风,但事情多,耽搁到现在,走,今儿哥哥带你喝酒去。”
杜阿银诧异了:这脑子没进水吧,如果不是看在当初你慧眼识珠,有五两银子聘礼的旧情谊,信不信立马跟你翻脸。
不过杜阿银脸上依旧挂着笑道:“我这正忙着呢!”
“你那都是瞎忙。”张达说完上来,一伸手就抓住杜阿银往院外走,嘴里还道,“哥哥今儿开心,你我要敞开了好生喝!”张达步子大,杜阿银几乎是小跑着跟着才能撵上,边撵边道:“张大哥这是遇上何样的好事了?”
张达哈哈大笑道:“我有一个大仇家死了,我高兴不成吗!”
“那为何要与我喝?”
张达忽很神秘地冲杜阿银一摆手指道:“这里,我又不识得别人,只能跟阿银姑娘来庆贺了。”
杜阿银郁闷地在心里骂:你不是北枭奸细吗,北枭奸细都你这神经病的脑子,你们国主能成大事吗?
杜阿银没想到张达拖着她来的地方又是刘妈妈那暗窠子,刘妈妈一见立刻迎了出来,一边招呼张达,一边笑吟吟对杜阿银道:“阿银姑娘,最近在忙何挣银钱的事呀。”
“刘妈妈,玉珠的借期要到了哈,过两日,我就要来领人!”
刘妈妈依旧笑吟吟道:“晓得啦,不会赖你个人的!”
“哦,那就好,对了,刘妈妈,我听说你现在不只抽成了,都让姑娘们与客人一起玩,一个姑娘一桌客,这样使不得,使不得的。”
“如何使不得?”刘妈妈用异香的帕子一挥笑得嘴都合不拢,“我瞧着使得,使得得狠。”
“听人劝得一半,不听劝,你听我说的是妈妈且莫太贪心了…”杜阿银没说完就被张达说了一声“罗索”拉进了他惯常使的包房。
杜阿银本以为张达要干什么让她不好招架的事,但单纯就是高兴,请她喝酒。
杜阿银最终陪着兴奋的张达喝了两杯,喝得头晕晕的,被张达送回小院,看见只有小蝶一人在家,扶着昏沉沉的头问:“咋只有你,那个齐富呢?”听小蝶说她走了没多久,齐富就出去了,然后一直都未回来。
杜阿银一听酒都唬醒了,难不成张达什么友人成亲,喝酒庆祝是假,其实是施美男计拖着自己,然后悄悄把齐富弄去盘问了。
虽和齐富对过过往,但毕竟那些都是假的,又过了这么久,杜阿银生怕齐富忘得七七八八,说漏嘴。
杜阿银心神不安,一直等到亥时,齐富才吹着小曲回来了。
杜阿银几步走上前抓住齐富的胳膊问:“你去哪儿了?咋这晚才回?”
齐富便道:“和几个老乡喝了几杯水酒,咋了?”
“和老乡喝了几杯水酒?你在这里哪来的老乡?”
“陵川人又不是啥珍希人,中都遇上几个陵川人,很奇怪吗?”
“你才来这几日。”
“三个多月了,还短吗?完全可以结识不少老乡了,不可以吗?”
杜阿银一听齐富不是被张达绑去盘问了,松口气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结识不少老乡。”
然后,杜阿银又纳闷起来,张达没绑齐富去盘问,那他突然请自己这顿大酒是哪么回事?
张达之于自己就五两银子聘礼的情谊,杜阿银很快扔到脑后,忙起自己的大业来。
齐富已经找着“霁云月”老鸨的软肋,杜阿银自己就决定与那老鸨芳妈妈直接对接一番。
于是,很快杜阿银便带着样酒和拜贴,摇着小扇来了“霁云月”。
门口依旧站着个守门的龟 奴,这次,杜阿银没有绕到后院,而是直接上前言明要求见芳妈妈。
龟奴把杜阿银的拜贴递了进去,没一会儿,便有管事婆子请杜阿银进门。
让杜阿银没想到的,这个明摆着就是中州权贵们的销金窟的地方,那位芳妈妈却不是谱摆得天大的那种。
跟着管事婆子走进楼,夜里欢声笑语的销金窟,这会儿非常安静,倒有不少洒扫的丫头婆子在忙碌,但愣是没有一丝声响发出来,一眼忘去,满目奢华,都不是牧江口的“瑶香坊”,陵川的“杏春楼”可比的。
杜阿银心里又打起了小鼓:这般连脚下都镀着金的地方,你齐富确定不是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