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齐大姑转头又道:“你今儿可有去给富缴银子?”
“去,去,去,会去的,那征兵函上写了五日之内!”杜阿银好郁闷,齐大姑原来是想自己出齐富那征兵的银子。
“你又不识字,咋知道有写五日之内?”
“自然听街上的人讲的。”杜阿银编个由头应付完齐大姑,赶紧忙去了。
张达想早些修完院墙,今日走晚了点,程瞎子出去打酒回来,就热情把张达也给拖进屋来。
齐富不太乐意道:“老程,我都快搞不清楚,这家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了。”
“都兄弟,分啥彼此,今儿是本仙打的酒,本仙想叫谁吃酒就可以叫谁吃酒。”
杜阿银今儿用姜烧了一只鸭子,还用豆腐煨了条鱼,炒了豆芽,煮了青菜,都用大盆大碗地装,份量是足足的。
程瞎子夹了块豆腐吃了,筷子就没离开过那盆鱼。
连齐奕都知道有程瞎子在,喜欢吃的就得快点下筷子,他也喜欢那盆鱼,急得一个劲让小奇给他夹鱼。
杜阿银摸摸齐奕的头道:“莫急,吃饭饭要细嚼慢咽,有客人的时候也要有礼貌,喜欢吃,娘以后再做。”
齐奕指指程瞎子,又表达不出自己想说的意思,杜阿银捏捏他的小手,表示自己都明白。
程瞎子可不管齐奕用小手指了他几次,一气猛吃吃到半饱,才道:“富,本仙咋觉得今儿怪怪的。”
“你觉得哪怪?”
“大家伙都不说话,没往日热闹呀,”程瞎子见齐富不理他,立刻转向杜阿银道,“对了,弟媳妇,你想找你弟那事有眉目了?”
杜阿银哼了一声道:“关我何事?”
程瞎子半晌没反应过来:“昨儿央本仙,好心查了,又与你无关了,本仙可告诉你呀,有兄弟说看见有生人面孔,装了一驴车的娃和女人往东边去了。”
杜阿金啊了一声道:“真往东边去了呀,瞎子你算得这么准。”杜阿银哼了一声道:“瞎子是你的啥兄弟真的查到有这么一车娃娃往东边去了,还是你为了印证你算的,编个一车的娃和女人往东边去来哄骗我。”
程瞎子一听气坏了:“本仙是个算命的,但本仙却是有仙德的。”
齐富拍了程瞎子一下乐得合不拢嘴:“老程,和你一起真欢快。”
“那是,你把本仙当乐子呗。”
齐富又抓着程瞎子的肩摇了两下,杜阿金却问:“瞎子,那葛捕头征完人没呀?”
“哪有那么快,征人守城这可不是小事,你不愿意,别人家也同样不愿去,这县城不算外籍人,也有两三万来户吧,在大周北边算个大县了,这家不愿去,那家不愿去,这才一两日,十个葛捕头也忙不完。”
“两三万来户,那一家出一人,不就可以有两三万守城兵了。”
“怎么可能,这两万来户,有绝户头,有无儿的,有残疾的,有出银子的,还有私交甚好的,除东除西,加上不相信北枭能打来和打进来能干恶事的,各种推托,能征个三四千,已经顶天了。”
杜阿银好奇地问:“大仙,除了西凤关那里有邺侯的军队,其余的地方都没军队的吗?”
“应该有吧,要不也去支援西凤关了,要不就静待雍王的军队,看状况。”
“邺州都以县为最高编制吗?”杜阿银说出这句话,感觉齐富的眼跳了一下,她一看自己又多言了,赶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