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回简单清洗完换上干净衣服,因为码数偏大,把宽松的袖子往上撸了半截。
客厅沙发前,棉花恹恹蹲坐在秦之越和叶书禾面前挨训。
叶书禾见宁溪回下来,用拐杖头很轻地敲了一下棉花的脑袋,“去和小回哥哥认错道歉。”
棉花低低叫了一声,抬起一只前爪挠了一下秦之越的膝盖。
秦之越很无情地拍开,“去道歉。”
“汪……”
棉花苦巴巴垂着耳朵走到宁溪回跟前,发出小声哼叫。
宁溪回压着内心的抗拒,弯腰摸了摸它的狗头,浅笑道,“没关系,下次不许这么调皮了。”
它乖乖被摸了两下,立马甩头撇开宁溪回的手,蹿到秦之越跟前,拼命摇尾巴讨好,“汪汪!”
秦之越捞起旁边的玩具球往门口一扔,它颠颠追出去了。
“这狗崽子。”叶书禾笑叹,拍拍身边的位置,“溪回,坐这来。”
宁溪回坐下,关切地问,“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吗?”
叶书禾拉着他的手,一脸慈爱,“好着呢,就是前两日有点咳嗽乏力,没去到订婚宴现场。”
“您养好身体才是最紧要的。”
“哈哈哈真是个乖孩子,来,吃点水果。”
叶书禾眯着眼把端起果盘塞到宁溪回手里,视线移转,“最近和之越相处得怎么样啊?”
宁溪回插了一块哈密瓜,抬眼和秦之越对上视线,抛出和以往无差的回答,“挺好的。”
秦之越嗯了一声,这次附和起来没有半点心虚,这几天确实熟络了不少,两天的信息往来加起来比两年的还多。
叶书禾不说信不信,没有再追问感情进展,“之越,大三了,学校课不多了吧?你哥让我劝你,有时间就去公司跟你爸学习学习。”
秦之越撇撇嘴,“我没时间,他要学让他去。”
叶书禾瞪他,“他又不知道跑去哪个犄角旮旯探险了。”
“那你瞪我干什么,你们助纣为虐,默许他偷改我志愿的事我还耿耿于怀呢。”
当初秦之越的第一志愿报的是计算机,临了被他那狂放不羁爱自由的亲哥改成了金融,全家人以公司未来需要人打理为由,假装不知道,实则纵容这种恶劣行为,把秦之越气笑了。
提起这回事,叶书禾声音虚了,“那你不是也学得很好……”
秦之越大咧咧靠着沙发,“我是懒得转专业,不代表我向你们这股恶势力妥协了,我有我的创业计划,我爸的公司让他自己管,管不过来就让他和我妈再开个小号。”
“你说的什么话。”老太太怼了一下他的脚,恨铁不成钢地嘀咕,“就没见过你和你哥这样的,偌大的家产在你们面前跟牛粪一样,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看看别人家争得头破血流……”
叶书禾的絮叨戛然而止,颇为懊恼地结束这个话题,目露怜爱看着宁溪回,“这哈密瓜可甜了吧。”
宁溪回细细嚼咽,笑着点头,又腾出一只手握了握老太太的腕骨。
叶书禾深叹,抚了一下他的脸,“冰箱还有大半个,吃完晚饭再吃,或者带回家吃。”
“好,谢谢奶奶。”
秦之越看了看叶书禾,又看了看宁溪回,从脑海里翻出一些道听途说的记忆碎片。
宁家曾经是淮港第一名门望族,后来跟不上时代变革,慢慢衰败,资产地位早就不及当年,但是宁溪回的爷爷和爸爸都是多情种,私生子私生女不少,个个都在卯足了劲争家产。
宁溪回的妈妈周初嫁进宁家生下宁溪回之前,宁溪回上边已经有两个私生哥姐了,而且手段得了,在宁家集团里有不小的话语权,格外针对宁溪回这个名副其实的继承人。
周初没办法,才带着当年叶书禾和宁溪回外祖母玩笑定亲的约定找到秦家,让宁溪回和秦之越绑定,以此稳固继承人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