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的眼前已经浮现出黑色的猫毛围脖挂在谢瑾遥的脖子上的画面了。
嘤……
年年不想成围脖呀!
妖气在冰冷的指尖凝聚,年年抖了抖耳朵,一鼓作气。片刻之后,微弱的白光闪过,耳朵消失不见。
年年有点虚脱地扶着假山凸起的山壁,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确定耳朵尾巴都收好了,然后她拍打了两下水面,喊道:“舅舅!”
假山后面的对面,是一处靠着墙壁的檐廊。刚刚本来没有人的,但是此刻,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拉着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的手匆匆穿过檐廊。
妇人还在叮嘱他:“……旁人问起,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心虚,你要相信这本来就不是你干的……听到没?”
但是那小男孩却直愣愣地盯着旁边湖中心的方向,微微瞪大了眼睛。
“娘,妖怪!”
湿漉漉的年年被暗卫抱上了岸,在谢瑾遥怀里发抖。
谢瑾遥脱下披风裹着年年,立即前往暖阁给年年换衣服。镇国公赶忙让人去准备姜汤,送去给宁王。
“你们看见了吗?宁王殿下的脸色可难看了!”
“宁王竟然还真的那么喜欢那个杂……孩子?”
勋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其实当初这个私生女拿着公主的信进宫寻亲的时候,皇上本是封锁了消息,没想外传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碎嘴的宫人竟先一步抖搂了出去,一夜之间便在京都传开了。
他们虽然明面上不敢嘲笑圣上的掌上明珠有了私生女,可私底下都当做笑话看,对这私生女很轻蔑——看皇上这态度就知道没把她当回事儿的,说不定没几日就会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在宫里。
……可宁王怎么还当个宝贝了?
但他们都是人精,宁王当成宝贝,就算是坨屎也得闭眼硬夸。
众人心思各异,快速揣摩出宁王的想法,立即跟了上去。
宁王的宝贝疙瘩这么冷的天落了水……怎么也得去关心一下意思意思!
暖阁里很快就备好了热水和姜汤。华嬷嬷给年年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裳,看着幼崽蔫头巴脑皱着小脸喝姜汤,心疼坏了。
年年努力咽下辛辣的热汤,余光瞥见谢瑾遥进来,立即放下碗:“舅舅!”
她跑到谢瑾遥跟前。
“有人踹年年屁股……把年年踹进水里!”年年捂着屁股仰头告状:“现在还疼呢!”
谢瑾遥心疼地抱起年年,转头看向镇国公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酷:“国公爷听见了?本王的外甥女在你的府上出这样的事——国公爷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镇国公为了个父不详的公主私生女跑来跑去,跑出了一脑门子汗,正气喘吁吁之际就听到谢瑾遥的质问,当即不乐意了。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吕家跟这孩子无冤无仇的,为何要下此等死手啊?”镇国公想起自家夫人之前同他说的话,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乔皇后哪里得罪了贵妃,惹得宁王来带着个小崽子来他府上演戏,贼喊捉贼找他撒气。
镇国公皱了皱眉。
他生性谨慎,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微臣可有哪里得罪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