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一句话把谢瑾遥气乐了。
“你哪里得罪了本王?应该是本王问你,本王的外甥女哪里得罪了你镇国公府吧?”谢瑾遥冷笑一声,“上次便是令郎无缘无故的辱骂年年,今日又在你府上被人恶意推下水……国公爷也说了这是在下死手,看来抓住了那恶毒的凶手,绝不能再轻易姑息!”
镇国公眼皮子一跳。
看宁王这态度,镇国公也拿不准了。
难道不是宁王贼喊捉贼?
想起自己那个让他认错却一脸不忿的幼子,镇国公忽然有些心里没底。
他下意识往身后望去,没在人群中找到吕乔氏和吕炜。
镇国公眼皮子一跳。
“本王的人抓住了个可疑的丫鬟,据说事发前这丫鬟故意拖住了本王外甥女的嬷嬷,分散了嬷嬷的注意力,这才让那人得逞。国公爷好好瞅瞅,这丫鬟是你府上的么?”
暗卫押着个哭哭啼啼的丫鬟进来,见到镇国公就直呼冤枉,哭得更委屈了:“老爷,是那嬷嬷找奴婢问路,奴婢寻思着今日都是贵客,不敢怠慢。可谁知奴婢回完话,那嬷嬷却是硬拽着奴婢,不肯让奴婢走啊!”
“你说谎!”年年着急地拽着谢瑾遥的衣襟,“是她一直在问嬷嬷!”
她问茅房怎么走,华嬷嬷来时看见了,就向她描述直走左拐,看到棵歪脖树就再右拐。结果那丫鬟迷糊挠脑袋:先右拐再左拐吗?华嬷嬷就再跟她讲一遍。
耳边是那丫鬟来来回回的左拐还是右拐,什么样的歪脖树……年年都听得无聊了,去抠旁边的树皮玩儿。
然后就屁股一痛,骤然上了天。
丫鬟一脸无辜:“奴婢本就是国公府的丫鬟,怎么会不认路呢?”
年年惊了。
好,好熟悉的套路……这不跟桂嬷嬷一样么!
仗着那时湖边没有旁人,就理直气壮说瞎话!
谢瑾遥笑了。
倒是挺楚楚可怜,看不出什么破绽。可宅斗的这些小伎俩,摆宁王殿下面前只觉拙劣可笑。
当谢瑾遥是没证据就拿她无可奈何的深宅主母么?
“送去慎刑司。”他漫不经心道,“好好撬一撬这张嘴,可别是被歹人贼子收买,用她来陷害镇国公的。”
谢瑾遥的话封住了镇国公想要反对的话头。
太子不在朝,慎刑司暂由宁王接管。
镇国公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谢瑾遥,又看向那突然慌乱哭喊着冤枉向他求救的丫鬟,有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镇国公笑道,“只是个小丫鬟,送去慎刑司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您要是对她不满,直接打杀了便是,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
谢瑾遥似笑非笑,“镇国公这是在心虚么?怕本王会从她嘴里,撬出些对您不利的东西?”
镇国公咬了咬牙:“宁王殿下,臣只是怕重刑之下会屈打成招……”
“这您不用担心,本王会严格按照规矩来办。”谢瑾遥摸了摸趴他颈窝委屈巴巴的幼崽,眯了眯眼睛。
“本王知道,有些人在背地里乱嚼舌根。公主也敢妄自议论,嫌脖子上的瘤太沉了?”他提高了嗓音,让门外的那些人也能听到,“谢年年是公主之女,就算是公主跟面首生的,身体里也淌着皇室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