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啊”的一声大叫,手上的菜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程拾娘:……
窗外看着的薛五哥:……
孙发财举着血淋淋的手,不停地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程拾娘定睛一看,刚才他捂着那的手被砍了。
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还不快滚……”程拾娘大喊一声。
孙有财提上裤子,屁滚尿流地冲到门口,却被刚刚进院的长棍给堵住了。
他见孙发财失魂落魄的样子,怒道:“孙发财,你跑我家来做什么?”
孙发财嗷的一声喊了一嗓子,夺门而去。
长棍进了屋见程拾娘把娘扶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长棍上前一步急声问。
林真的吓的面如土色,话也说不利索了。
“你娘没事儿!”程拾娘扶着林真坐在炕上。
林真突然抬起头问:“妹子,我刚才是不是把孙发财砍了?”
程拾娘说:“砍了……”
长棍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抓起菜刀就往外跑,被门口的薛五哥给拦住了。
……
这件事以后,长棍再也没和孙秀儿说过话。
孙秀儿找过长棍几次,长棍都厌恶地躲开了。
孙秀儿去挖野菜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爹在家里躺了三天三夜才缓过来,她娘骂了三天三夜。
孙秀儿见到村里人都低着头走路。
程拾娘本想清明节给李大川立个碑,造个墓,后来有事儿就耽搁了。
索性就把他离家的那天做为他的祭日好了。
明天就是他离家的日子。
他让大头去给镇上给他画了相,买了烧纸,又去石匠那买了块石碑。
让兄弟几个在地里挖了坑,找了几件他的破衣服,准备埋掉。
李老太听说后,一下就急了。
大儿子下落不明,说不定没有死,人没消息怎么就给他立碑,说他死了呢。
她怒气冲冲地跑到了程拾娘家。
听说要给大头爹立碑,村里好多人都去帮忙了。
院子里乱糟糟的,有剪纸钱的,有糊纸人的,叠元宝的,人们说说笑笑,情形不像是在准备丧事。
李老太一进门就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我那苦命的大川儿子呀,你到底在哪里?杳无音信,让老娘可怎么活呀,我的好大儿呀!你听到老娘的哭声了吗?”
老太太悲戚的哭泣声,让人们都伤感了起来。
大川走的时候,四头还不记事,对这个爹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正和小六在院子里忙活,见到奶奶哭,不由一怔,这才想起来,这是给爹立碑。
大头,二头对爹的印象深一些,但感情不深。
他爹在家的时候,就是个爹,啥都不管,吃饱了就去外面聊天,该吃饭了就回来了。
家里的几亩薄田程拾娘带着几个儿子打理。
生下四头的第二年,李大川看着萝卜头似的几个孩子,一睁眼就要吃的,家里穷的揭不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