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没有种田,今年只能拿银子,15岁以上的成年男丁每人500个钱,另外还有每人10斤的粮税。
也就是他们家要交一两银子,外加40斤粮食。
她家没粮食,换算成钱,就是400文钱。
去年的赋税是程老头给交的。
今年她给老爹交人头税。
她收药材卖药材,这两个月赚了十几两银子,交赋税是不成问题。
但对普通人家来说,这是一大笔钱。
听说,北边边塞屡遭蛮人骚扰,侵犯国土,烧杀抢掠,圣上大怒,派了军队过去打了两年,也没把蛮人赶走。
军队只能在北疆和敌人周旋,大量的军饷物资运到北疆。
又加上南方涝灾,北方旱灾,朝廷拿出不少银子赈灾,导致国库亏空,只能强行征税充盈国库。
哎,南方的涝灾她不知道百姓得到了实惠没有,反正他们这里是没拿到一分的赈灾银子。
朝廷有心为百姓,无奈贪官层层扒皮,到了百姓这里鸡毛都没了。
程拾娘叹了口气。
“拾娘妹子,这药材要收了吧,什么时候收,我来帮忙。”林真笑盈盈地说。
“林嫂子,您家的地里都弄好了?”程拾娘问了一句。
林真道:“我就那一亩薄田,苞米长的也不好,已经收了,就等着过几天下点雨种小麦了。”
程拾娘看向她,经过一个夏天的调养,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程拾娘也没客气说:“明天就收,长棍有空闲就帮我一下。”
“行,明天我让长棍来,几个小伙子一天就能收到家里去。”林真笑着说。
程拾娘又想起了薛五哥,那个牛眼男人。
往年交赋税的时候,林寡妇家都是最后一个交,哭哭啼啼的交不起。
今年她淡定的很,想必是早已准备好了银两。
“拾娘妹子,我想麻烦你个事!”林真走到程拾娘跟前,低声说道。
“林嫂子,有什么事儿?”程拾娘问。
“长棍这不到了说亲的年纪吗?我看着咱村孙有财的闺女不错,想请你帮着去说说。”林真的面色有些尴尬。
程拾娘笑笑说:“我和孙有财家有点过节,你是知道的,我去说,恐怕不太好吧。”
林真的脸更红了说:“其实也不是我看上了那闺女,是长棍看上那闺女了。”
“孙有财两口子人品不好,但孙秀儿看着老实巴交的,人长得也不错,不过听说孙有财要嫁闺女要20两银子的彩礼钱。”
程拾娘说道。
她心里有些担心,前一阵子有媒人去孙有财家,他鼻孔朝天,实在大开口要20两银子,把媒人吓跑了。
林真说:“我知道的……”
程拾娘不再问了,想必林真家里早就预备下银子了。
“不如让春花婶子去给说说吧!”程拾娘说。
“那我这几天去找找春花婶子。”林真说完就走了。
程拾娘家开始收药材,忙的团团转,收了药材之后,又翻地准备种小麦。
那天,天刚擦黑,程拾娘转悠着消食,走到了自家的地边上。
她看着板结的土地,这两亩地种药材都长不好,种小麦更不行了。
她本不想再种了,大头不同意。
按照大头的意思,去年没种是因为买不起麦种,今年咱买的起了,还让土地嫌着,那就是对土地的不尊重。
程拾娘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