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叫一声:“娘,来奶了!”
她飞快地抱起小妮跑回了自己屋。
程拾娘:老娘终于解脱了!
隔壁屋里,秀莲和大头说话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程拾娘看了一眼地上的浴桶,长叹一声,这个澡可怎么洗?
生存环境太恶劣了!
她黑了灯,脱了衣服,胡乱地洗了洗,收拾好,把水倒了,把浴桶放在了外面。
“娘,我,我想用用浴桶!”秀莲低声说。
程拾娘回了一句:“用吧,澡豆在灶屋里。”
她实在不忍心呵斥秀莲了,一想到那孩子无助惊恐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
出乎她意料的是,后背安然无恙。
这是,解除了?
正想着,隔壁屋传来水声,夹着着小两口的说话声。
程拾娘脸一红,拉了被子就堵住了耳朵。
单身了26年,老天为何要这么惩罚我?
小娃一晚上没哭闹,程拾娘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秀莲做饭,大头托着小妮儿,大头望天,小妮儿望大头。
二头吭哧吭哧劈柴。
三头挑了水回来。
四头在扫院子。
程拾娘很满意。
“早饭我不吃,我去你外公药铺!”程拾娘说。
秀莲刚刚要挖米的手停了下来,既然娘不吃,这早饭可以省了。
程拾娘突然回头说:“秀莲,把剩的鱼汤喝了,一天三顿饭都要吃饱,多喝水,要是小妮儿口粮断了,我找你算账!”
秀莲连声答应着,挖了半碗米,放到了锅里。
四头:好险!差一点又吃野菜汤了。
程拾娘快步去了药铺。
程老头却改变了主意:“闺女,你自己去县城吧,爹嫌费鞋,不去了!”
李秀才一撇嘴:“你是怕被人看到,逼债吧?”
程老头红着脸怒道:“闭嘴!”
程拾娘本来也没想让爹去,药行的人他都认识,怕遇到欠债的人。
李秀才摸出一张单子说:“这是你要的库存,好多药都没了,这药铺支撑不了几天了。”
程拾娘拿了单子,白了他一眼。
她在村口搭了一辆去县城的驴车,一个人两文钱。
程家湾离鹿柴县坐驴车要一个多时辰。
晌午才到了县城。
原身以前经常跟着爹来县城,她来了就是瞎逛,很少去药铺。
她凭着印象朝附近的一家药铺去了。
门口竖着一个大招牌上面写着“济世药堂”四个大字。
她抬脚往里走,随口喊了一声:“有人吗?”
“眼瞎吗?我不是人呀!”
程拾娘低头一看招牌阴凉里蹲着一个人,穿着一身伙计服饰,正气恼恼地瞪着自己。
“你还没豆芽菜高,老娘没看到!”
程拾娘也没给他好脸色,生意人哪有这么说话的。
小伙计扶了扶瓜皮帽,站起身问:“你找谁?”
“我卖药材!你们收吗?”
“什么药材?”
“天麻!”程拾娘说。
“天啥?”小伙计打量她一眼,讥笑说,“你知道什么是天麻吗?采药人都极少采到过天麻,你一个农妇……”
程拾娘今天来的目的是卖药材,不想和一个孩子穷掰扯。
她刚抬腿走了一步,突然觉得一股锥心之痛从后背传来。
她疼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心里暗道:将军赶路,不能放过小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