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臣点头。
成母的神情凝固，随即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这…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不破费，”何臣嗓音淡淡，“当是成浩跟我借的钱，每个月会从他工资里扣，阿姨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成母愕然。
她以为遇见大善人，不忍心看她老头子受苦。
没想到他居然是许曼老公，治疗费用他说是垫付，以后会让她儿子还。
这么多钱，每个月都从成浩工资里扣，哪还有钱寄回家给他们用？
不行不行！
“这位医生，咱们成浩在医院工作这么久，亲属来治疗，有没有内部折扣啊？”
何臣轻轻皱眉，把目光给到旁边的成浩。
成浩立即会意，赶紧把成母拉到一旁劝说：“妈，这是医院，不是商场，治病救人怎么说打折？”
“可你是这儿的医生，员工家属应该有员工折扣吧？总不能医院说是多少，咱们就要付多少？这费用这么高，他是好心帮你垫付了，但是你要还钱的啊。”
成母反拉住他手，苦口婆心地劝说，“儿子，你是医生，医生就应该有医生的优势，怎么咱们来医院看病，还要跟普通人一样，那你当这个医生有什么用？工资就这么点，还不如出去上班。”
何臣把右手插进白大褂口袋，无趣地摩痧着里头的笔杆。
“妈，医生工资是不高，但是待遇好啊，平时表现好，年底有奖金。”
一说到奖金，成母两眼放出贪婪的光：“奖金？有多少啊？”
“少说几千块吧。”
成母无比激动地捂嘴惊叫：“这么多，奖金好奖金好，你好好干，好好表现，哪怕受点气也没事。”
“我知道我知道。”成浩连连点头。
只要她不在何臣面前闹，怎么样都行。
安抚好成母，成浩这才走到何臣面前：“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手术费的事真的很感谢你，我会慢慢还你的。”
何臣淡漠瞥了成母身边几个年轻男女，忽然问：“你家里排行老几？”
“老三。”成浩捉摸不透他的用意，却还是乖乖回答。
“你上面两个结婚了吧？”
成浩犹豫着开口：“大哥没结婚，二姐结婚了。”
“有件事，以我的身份，不应该对你说这种话，你一个月工资不高，寄一大半回家，自己生活够呛。这么一大家子，你养父母天经地义，可养兄弟姐妹，我理解不了。”
成浩讪笑，无言以对。
“每个月工资拿一半还我，家里没钱生活，就让你那些好手好脚的兄弟姐妹出去做工，他们养父母，天经地义。”何臣说完，转身离开。
成浩站在原地，目视他渐行渐远，心头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时五妹子小跑过来，一脸八卦：“哥，那个医生真是许曼老公？看上去很有钱啊。”
“有钱跟咱们也没关系，你少管。”成浩呵斥一句。
五妹子一脸不快：“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就问你一句，许曼那个女人怎么背着你找这么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