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跟许曼倾诉,可于海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不远处,自尊心作祟,他赶紧背过身,把眼泪擦干净。
“你这小子…”于海虽然生气,但还是小跑过来,猛地跳起来,一把圈住他脖子,使劲摇晃,“怎么跟个女孩子一样啊,生闷气就跑路!害的我担心死了,我说,你真要是讨厌那个安意然,兄弟回去灌她酒行不行?然后再把她丢马路上,给她拍几张丑照,发给报社,给她也来个头版,怎么样?”
于海喋喋不休地在他耳边嚷嚷,就跟个绿头苍蝇一样,围着肖清礼嗡嗡飞。
“于海,你可真损。”许曼憋笑。
于海冲她扮了个鬼脸:“我不喜欢那个家伙,院长夫人上次就把电话给我了,我只要一去院长办公室,院长就问我,于海啊,你给那个女孩子打电话没有啊?”他学着院长的样子说话,模仿的惟妙惟肖。
肖清礼一下子没绷住,笑出声。
“你要不要回去?”许曼征求他的意见,向他投去一记眼神。
“我记得前边有一家店,卖奶油冰淇淋,我请你们吃怎么样?”于海忽然岔开话题。
“你不是没钱吗?那家店死贵。”肖清礼不留情面地补刀。
“哦,我鞋垫下面还有一张50块。”于海勾起一抹坏笑。
许曼一脸嫌弃:“你好恶心啊。”
几分钟后,他们人手一只奶油冰淇淋,吃的欢快。
“刚才那个店员,摸着于海的50块看了好久。”许曼忽然冒了一句。
肖清礼撇嘴:“那张钱上面有于海的脚汗,他以为是假钱。”
“还不是因为找你,我腿都快跑断了。”于海抱怨道。
“哎,许曼。”于海看向她,“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把肖骂哭了?”
“没有啊,他眼睛进沙子了,我又不方便帮他吹吹,就让他自个揉了揉。”许曼眨巴纯粹的大眼,说起谎话来,都不用打草稿。
肖清礼吃冰淇淋的动作顿住,他错愕地扭头看向一脸淡然的许曼,忽地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三人走了好一会,才来到盛茂饭店附近。
何臣独自一人站在饭店外头的阴暗角落,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截燃尽的烟蒂,嘴里呼出的烟雾和热气交缠,在风中飘扬,直至消散。
“师兄!”肖清礼眼神很好,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十分熟悉,他叫出声。
何臣把烟蒂丢弃,沉着脸走了过来。
两人对视,肖清礼神色平静。
“如果你想离开,明天把辞职报告交上去,回家吧。”何臣眼神冰冷,漠然开口。
“老何,你别这样说。”于海赶紧劝慰,“肖他已经知道错了,他在路上跟我们说了,说要…”
许曼轻声开口,打断于海语无伦次的话。
“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
于海惊吓到忘了呼吸。
何臣看向她,眉眼一片冰凉:“许曼,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诡异的沉默,让四周的空气快要凝结。
许曼低头,摘下手上的戒指,接着又取下项链,拉起他手,放了上去。
在于海迷茫困惑的眼神中,她看了何臣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于海站在原地,脑袋快转出火星子了。
肖清礼眼底的悲凉浮漫出来,点了点头,似认命:“我明天去交辞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