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赶紧道歉,那个男人却一直盯着她胸口的项链,接着用力抓住她胳膊:“撞了人想走,赔钱!”
“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我凭什么要赔钱?”许曼厉声质问,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力气。
一只手跟铁钳一样,几乎是焊在她胳膊上面。
“我告诉你,我心脏不好,刚才你撞了我一下,我心脏痛的很,快点拿钱,我要去医院检查!”男人蛮不讲理地大声嚷嚷,不顾她的意愿,上手就要拽她脖子上的项链。
广场上的人很多,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帮忙。
在男人那只手快触碰到钻石项链时,一只宽大的手掌从天而降,死死握住男人的手腕。
肖清礼稍一用力,便将男人的手折了过来,接着抬起一脚,猛地踹中他小腹,男人发出一声闷哼,连连求饶:“好汉,求求你放我一马,我不该动歪心思…啊啊啊啊啊——”
“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肖清礼一个动作,便把男人掀翻在地,痛苦地呻吟。
“肖清礼,你…”
“你什么你!走!”肖清礼不由分说,拉起她手,飞快地离开广场。
“你练过?”许曼被他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把未说完的话问出口。
肖清礼回眸瞥了她一眼,很是不爽地扯了一下唇角:“你老公打架比我狠,还有你,站在人群里真的很惹眼,不想看见都不行!”
“你这是在夸我耀眼吗?”许曼声音甜软,一脸臭屁地追问。
肖清礼一个紧急刹车,回转过身,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你是笨蛋美人吗?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夸你?”
“你说我惹眼啊,不就是耀眼的意思吗?”
肖清礼沉默地注视她良久,随后扬起一抹鄙夷:“大姐,能不能把你的自恋收一收?我真的服了你了,何臣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你?”
“什么呀!”许曼横了他一眼,“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装蠢逗你开心,很多故事里的情节,都是这么写的,怎么到你这就行不通呢?”
肖清礼就跟老鸭子一样,发出嘎嘎的干笑声:“这招对何臣有用,下次想用可以,别搞错对象,知道不?”
许曼郁闷地盯了他几秒,来了句:“你还是把口罩戴上吧。”
“嘁!”肖清礼觉得好笑,“你以为我戴口罩是不想说话?你脑子可真会想。”
“喂!”许曼再也没有好脾气对他,态度和语气透着一股子恶劣,“你能不能把你的小性子收一收啊,你看安意然不爽,对她有意见,可以在饭桌上不给院长夫人面子,但是你考虑过何臣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惹的事,他凭什么要帮你擦屁股?”
“擦屁股?我求他了吗?”肖清礼不屑地回击。
“你是没求他,他犯贱,心甘情愿帮你擦屁股,行了吧!”许曼吵架没在怂,挖苦起人来很有一套。
肖清礼强忍怒意:“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让我回去道歉,绝不可能!我恨死那个女人了!”
“哦,你操作失误,何臣想保你,你自己嘴瓢,恨别人有什么用?”许曼冷眼嘲讽。
“许曼!!”肖清礼破防地冲她大喊,“你别在这挑战我的底线,逼急了我真的会打女人!”
“我记得,你不比何臣差,为什么混到这种地步?你就没想过自身的原因吗?”许曼丝毫不惧,反倒勾起一抹耐心寻味地神情。
“我有什么错!”肖清礼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是他轻信别人,说出了真相,所以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实习生进门,也只是做简单的事情,跟在医生或者主任后面打打下手。
而他,不仅要在医院里打杂,还要处理医疗垃圾。
不管是谁临时有事,都可以叫他顶班。
他这双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而不是打扫卫生,倒垃圾,搬货。
这一年,他一直在反思,反思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紧张,反思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手抖,割断那个患者的血管。
早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把那个患者的脑子给卸了。
而不是被安意然那个死女人算计,把事情真相曝光,把他放在烤架上炙烤。
早知道这样,他为什么要跟何臣来这座城市,继承师傅的衣钵不好吗?
实在不行,他跟老爷子学中医,都比在这遭受折磨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