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做过母亲,自然想不到这些!”顾氏冷冷的道,“你若是做了母亲,便会知道为人母,对儿女的那份操心,便不会如此疏忽大意!”
宋知微百口莫辩。
以往她的确不会疏忽这些事,最近烦心事太多了,又想着陆诗鸢和陆诗黛不是小孩子,去常去的戏楼看戏而已,哪里会料到陆诗鸢会被人掳走。
一下午,屋中几人均是焦心不已。
冬日天黑的早,夜幕降临时,又扬起了雪花。
一直没有等到好消息的顾氏嘴角起了燎泡。
宋知微端来一碗清粥,劝顾氏用一些,被她一手打翻。
“我怎么吃得下!”顾氏像是被点燃的炮仗,“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叫我如何吃得下东西!”
“也就你这种没心没肺的,还惦记这些!”
宋知微用帕子擦去手背上的粥水,幸好粥的温度不高,没有烫出好歹。
她依旧好脾气的劝:“母亲不想喝粥,那就喝些茶水,母亲若是垮了身子,诗鸢回来看见了,该心疼了。”
顾氏知道她说的没错,可她就是生气。
干脆撇开脸不理宋知微。
陆砚初表情一直很凝重,周虎期间回来了两次,带来了一些消息。
但都不是关于陆诗鸢的。
正如顾氏所言,年关将近,城中人员混杂。
每年附属小国都会派使臣进京朝贡,与他们一起的,还会有隐藏在暗处,安插进庆国的细作。
今年来的使臣比去年多,据说北疆也会派使臣来京。
陆砚初怀疑,北疆的细作先一步来了京城,陆诗鸢的失踪,是不是他们干的?
为了报复当年他一箭射死北疆大王子的仇。
可这也有些勉强。
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他废了双腿,他们又要了云安郡主去和亲。
有多少仇,也该放下了。
顾氏从来没觉得黑夜如此漫长,一分一秒都如此难熬。
枯坐了一晚上,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也没等来陆诗鸢的消息。
顾氏撑着手臂站起身,整个人都在发抖。
“诗鸢,我的诗鸢……”
话音未落,顾氏昏死了过去。
宋知微忙过去搀扶,悄默默的摸了顾氏的脉。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肝气郁结,气滞血瘀,再加上年纪不小,又熬了一夜,睡上一觉,起来喝一点疏肝解郁的汤水即可。
但陆诗黛吓坏了。
她也跟着熬了一夜,本来熬到清早,人有点犯困,这会儿见顾氏昏死,她抱着顾氏哭喊:“娘,娘你怎么了?!娘你不能出事啊!呜呜呜……”
陆砚初到底是个男子,又在沙场历练过,镇定的让人去请大夫。
“诗黛,你先松开手,让母亲躺平。”宋知微道。
陆诗黛双耳不闻,宋知微只好去拉她的手。
谁知陆诗黛反应很大。
“你别碰我!”陆诗黛尖叫,“也不许你碰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娘出事,以后侯府就没有人能压得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