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愕然。
什么叫做巴不得顾氏出事,以后侯府就没有人能压得住她了?
“诗黛!”陆砚初低喝,陆诗黛咬唇,眼神怯怯,显然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她没有向宋知微道歉,只是抱着顾氏,把脸埋在她的颈侧,逃避陆砚初不赞同的眼神。
当着宋知微的面,陆砚初不好过多苛责妹妹。
陆诗黛本就受了惊吓,他怕刺激到她,陆诗黛做出不理智的事。
大管家领着大夫进来,陆诗黛这才把顾氏放开。
“夫人。”大管事靠近,小声唤了一声,示意宋知微到外间说话。
宋知微见屋里没她什么事,便去了。
“下人们寻了一夜,除了不能找的地方,几乎将上京翻了个遍,还是没寻到三小姐的下落。”
“城外呢?有找吗?”
“去了城外的下人也回了,没有消息。”
宋知微嘴唇抿成一条线,找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没有一点陆诗鸢的踪迹,多半是……
宋知微视线微偏,看向内间。
顾氏能承受住这个打击吗?
宋知微不由得有些自责。
顾氏指责她的那些话,有几句是没错的。
临近年关,她不该忘记让两个小姑子带上几个家丁,保障安全。
说到底,还是她不够沉稳冷静,随随便便就被其他事扰乱了心神。
宋知微心头沉甸甸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大夫诊断和宋知微一样,肝气郁结,气滞血瘀,便说让顾氏好好休息一下,醒了让下人煲点疏肝的汤水。
谁知陆诗黛硬是拉着大夫,让他给顾氏扎针。
“母亲肯定不愿意在此刻昏睡!”
大夫不清楚平南侯府里发生了什么,站在医者的角度,是不应允的。
陆诗黛却像是中了邪,不让大夫走。
宋知微过去拦住陆诗黛,“诗黛,大夫是为了母亲好。”
陆诗黛将人狠狠一推,“我们陆家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宋知微一个不查,被推了个踉跄,莲心急忙去扶,她的后脑勺还是撞了下柱子。
清脆的撞击声,惊醒了陷入疯魔状态中的陆诗黛。
她后知后觉看了眼自己的手,语无伦次:“不,我不是故意的。”
是宋知微非要拦她!
陆砚初不愿让外人看自家笑话,吩咐大管家拿了银两送大夫出去。
宋知微揉了揉后脑勺,有点肿,不是很严重,但脑子里好像是一团浆糊,晕晕乎乎的。
陆砚初下令,让人将陆诗黛送回自己闺房,又让宋知微回去休息,他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宋知微想说自己没事,陆砚初眼神凌厉扫了过来。
“怎么,本侯的话在侯府没用了?”
宋知微只好将话咽了回去,乖乖回晚香堂休息。
她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一沾枕头便陷入了梦乡。
等睁眼,蜡烛都点上了。
脑后还是有些钝痛,宋知微撑着身子,手指轻轻揉了揉痛处。
荷香听到布料悉悉索索响,猜想是宋知微醒了,便过来伺候她起身。
“诗鸢有消息了吗?”宋知微问。
荷香摇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