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此之前,宋知微知道陆砚初很有可能把她当成云安郡主,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她没办法心甘情愿去做他人替身。
那些柔情蜜意,从来不属于她。
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孩子又如何?
陆砚初怕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梦,说不定不仅不认孩子,还要怀疑她红杏出墙。
她还要等多久?
宋知微不禁问自己。
她还要等多久,才能等来陆砚初的心?
……
陆砚初做了个美梦。
梦中他和云安亲密无间,说了好多好多话。
那些他想说,却没说出来的道歉。
他还亲到了云安。
触感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他不愿意醒来,只愿沉浸在梦中。
“侯爷,侯爷?”
迷蒙中,钟平声音响起。
陆砚初缓缓睁开眼,瞧见了熟悉的床幔。
美梦消失,他又回到了现实。
他在钟平服侍下起身,洗漱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是在泡腿吗?宋知微也在,怎么就睡了?”
“小人不太清楚。”钟平小心回复,“侯爷和侯夫人聊了许久,等侯夫人离开时,交代小人不要进去打扰您,说您已经就寝了。”
陆砚初心口微沉。
他会在宋知微面前睡着?
这怎么可能?
昨夜他们在聊什么来着?
哦,母亲不让月月上族谱一事。
陆砚初越是回忆,越是觉得古怪。
他命人去把宋知微叫来,小厮回复说侯夫人一早便离府了。
陆砚初沉脸,“派人出去找,务必要把她找回来!”
下人不敢反驳,只得麻溜去办事。
另一边,宋知微去了小院。
今日小院门口有几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在和张义交谈。
“不去。”张义神色冷淡,并没有因为对方是锦衣卫而害怕。
“你这老头,摄政王有请,你一个做下人的,还能替主子做主?!”
“玄清神医非疑难杂症不出手。”
“他不去看,怎知我家王爷不是疑难杂症?”
“那就请摄政王来寒舍,神医不出诊。”
“荒谬,不出诊的话,那玄清神医每月去一趟平南侯府算怎么回事?!莫不是你们狗眼看人低?!”
此话一出,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已然出鞘,架在张义脖子上。
宋知微心里一咯噔,刚想上前替张义解围,但张义已经发现了她,冲她使了个不要冲动的眼神。
张义并没有因为脖子上多了把刀而放低姿态,依旧冷淡平静:“你杀了我,神医更加不会出诊,摄政王若是普通病症,可请太医院的太医。”
锦衣卫冷眼盯了张义一会儿,末了收刀走人。
通往小院的道路有三四条,索性锦衣卫几人离开的路线不是宋知微这条,双方没有撞上。
确定人离开了,宋知微这才上前。
张义让她进来说话。
“摄政王病了?我怎么没听说?”宋知微问。
方才锦衣卫说话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宋知微哪怕离得有些远,还是隐约听见了一些。
张义摇头:“不清楚,大约是吧。”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小院里制药,偶尔出去也是买些药材和食物,不太关注京中的大小事。
“你今日怎么来了?”张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