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回了侯府。
她第一时间就去了顾氏的院子请罪。
“儿媳求了一整日,玄清神医不同意,还将儿媳赶了出来,呵斥儿媳不懂规矩。”宋知微垂着脑袋,“儿媳不敢强求,怕真惹恼了神医,以后不给侯爷看腿了。”
顾氏迟迟没等到宋知微和玄清,便晓得事情不成。
但这会儿听宋知微说,心头还是冒了火气。
“还不是怪你,若每回玄清神医来侯府看诊,你都在一旁陪同,多拉近拉近关系,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总之,都是宋知微这个做儿媳的不好!
宋知微不同顾氏争辩,只软声认错。
从顾氏院里离开,宋知微又亲自去了趟春华堂,和李雁卉说清楚。
李雁卉表情愁苦,“无妨的,我……我就是心疼秋韵,怕她有个好歹。”
她喃喃,“秋韵是府里唯一的血脉,虽然是个女孩儿。”
宋知微客套了两句,临走,李雁卉叫住她,“弟妹,我这院子人手够用的,倒是你,操持整个侯府,还是把荷香带回去吧,免得耽搁你的事。”
“嫂嫂刚刚也说了,秋韵是府里唯一的血脉,自然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荷香你安心用,我不缺人手的。”
李雁卉碰了个软钉子,讪讪笑了下。
最后宋知微去见了陆砚初。
得知玄清不同意,陆砚初反应是最平淡的。
他和玄清打交道最多,自认是清楚对方几分脾性。
同时,他心里又生出宋知微也不过如此的念头。
昨日母亲提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说过,玄清不会同意。
但他并没说自己已经询问过玄清,只说依照对方的脾气,不会答应这种事。
偏母亲说宋知微和玄清神医关系不错,去求一求,说不定能成。
“明日你拿帖子请太医过来给月月和秋韵看个平安脉。”
陆砚初和宋知微说话,总是这般,不像是夫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更像是主子和下人。
宋知微瞳孔泛着清浅的光,轻轻应了声好。
转日,宋知微一大早就打发人去太医院送请帖,正在看账本时,莲心着急忙慌跑了进来。
“夫人,云安郡主来了!”
宋知微手一顿,笔尖在宣纸上染出一大团墨色。
她收敛心神,放下狼毫笔。
“来的竟然如此突然。”
一般来说,不是特别亲近的人,去别家府上,都要提前送拜帖。
云安郡主和平南侯府或许以前是有几分往来,可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后,陆砚初娶了妻,云安郡主嫁了人,再来平南侯府,理应先送拜帖。
莲心喘平气,又道:“还有五皇子殿下。”
宋知微心一松,原来是和五皇子一起来的,那便合理了。
这会儿来不及去换更体面的衣服,宋知微洗干净指尖不小心染上的墨汁,又让莲心补了些口脂。
五皇子算是平南侯府的常客,这三年,哪怕自己没空,也会派心腹过来探望。
平南侯府除了陆砚初没有其他男主子,平日都是宋知微招待,若宋知微不在府,便让大管事代劳。
宋知微赶到花厅,却没见着人,一问下人,二人进府后直接去了静悠阁。
宋知微又只能急匆匆赶去静悠阁。
今日没有下雪,风格外大,吹在人脸上,好似刀片刮过。
宋知微在门口站定,不着急进去,让莲心整理了一下仪容。
屋里断断续续传出一些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