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临风的表白,苏柳尴尬地低下头,却猛然听到“啪”的一声巨响,苏柳抬头,却见哈里尔已经用手中的鞭子抽下了德子手里的木棍,木棍在地上咕噜一声,竟然裂开。
“我哈利尔从不欠别人什么,你既然不愿意做我的男人,我也舍不得让你自废双腿,那我今天就断了自己的双腿……”哈里尔高高举起鞭子抽向了自己的腿,又一声巨响,哈利尔腿上的花布被抽碎,血肉外翻,鲜血四溅,吓得现场一阵尖叫,所有的人都傻了,魏临风也惊呆了。
哈利尔额头冒汗,却咬紧牙关,昂着头高高扬起了鞭子:“欠你的我都还你!”
回过神的苏柳连忙冲上去抓哈利尔的胳膊,而魏临风也瘸着腿冲上去伸手接哈利尔手中的鞭子。
两人终于拦下了这一鞭子,可魏临风的右手虎口处被这一鞭子抽开了,血肉模糊,鲜血横流。
哈利尔冷漠地看了魏临风一眼,道:“扯平了。”说着她瘸着腿离开,可走了一步却突然停下,扔到地上一个小白瓶继续瘸腿走了,而旁边的两个丫鬟连忙跟了出去。
苏柳捡起地上的瓶子,里面是一些灰白色粉末,闻了一下,是一股刺鼻的药味。苏柳把瓶子递给了魏临风,魏临风握着瓶子一句话没说,看向哈利尔离去的方向。
“这是什么戏,明天还有吗?”
“他们俩疯了吗,都使劲打自己?”
“苏掌柜不做媒婆,当戏班子班主了?”
苏柳不知如何答复,她让洛洛安排这次宫里女人的住处,而她匆匆结束了这次演出。
而当她回到月老坊时已经是傍晚,哈利尔和她的两个丫鬟已经住在了月老坊苏柳的房间。苏柳一阵嘘寒问暖,又请来大夫给哈利尔看病,大夫说哈利尔伤势较重,需要卧床些时日。
苏柳很是愧疚,她觉得如果自己不安排这次演出,可能不会出现这个意外,所以她许诺可以她们可以在这一直住到康复。
可苏柳在她没地方住了,她想去洛洛家。洛洛满脸遗憾,她在家里本来自己一个房间,可最近大姨妈,二姨妈来了……
苏柳有点尴尬。
“你回魏家吧,反正老夫人不管你们的事了。”洛洛提议。
“我不回去,那终究是假成亲,也不是我的家。”苏柳揪着眼前松柏的松针,却一下扎了手,她只好吮吸下受伤的手指,似有点生气,也似有点害羞,更好像在赌气。
“那你就去客栈,只是现在客栈贵了,一晚估计得差不多200文,一个月6000文,再加上吃喝,一个月再怎么也得15—20两,哟,这可不是笔小钱呢,赶上魏府给你的月钱了……”洛洛在桌子上啪啪打着算盘。
苏柳听不下去了,太贵了,她一下把算盘推乱了:“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不会算……”
“夫人,夫人,老爷在家喝酒呢,可能一会儿又要找万春楼的姑娘,我记得上次他向你保证如果再找她们,一次给你200两对吗?”大欢跑得满头大汗。
“是500两。”苏柳起身,打了个喷嚏,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快走吧夫人,有这500两,你置办套宅子不好吗?”大欢提议,可苏柳拧着身子不动。
“走吧,你和钱有仇吗。”洛洛推着苏柳,小声道,“顺便就在魏府住了,有吃有喝,还省钱。”
苏柳闻此半推半就跟着大欢出门了,出了门没多远,苏柳道:“我忘了拿香囊了,我得回去拿。”
“我回去,夫人先走着,我一会去追你,我跑得快。”不等苏柳答应,大欢又跑回去,可在月老坊前面他突然停了下来,摸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拽了下衣领,往里走去。
洛洛正拿着苏柳的香囊往外走:“大欢,我正想给你们送去呢,你恰好来了。”
大欢接过香囊,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我回来是特意跟你道谢的,感谢你配合我演这出戏,骗夫人回去。这个,是感谢你的。”大欢说着掏出一根绿色簪子递给洛洛。
洛洛有点惊讶摆手道:“不至于,没必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快戴上。”大欢举着簪子皱着眉头。
洛洛还是拒绝。
大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接把簪子插在洛洛头上:“快戴上,这个是糖做的,要不一会儿化了戴不上了。”
“啊,糖做的,别,别……”洛洛着急地拒绝,可大欢已经给她水灵灵地戴上。
大欢一溜烟跑了,留下洛洛僵在原地,带着哭腔着急道:“那不是化在我头上了,你别走啊,帮我拔下来啊……”
任凭洛洛着急,可大欢早已跑远。
洛洛见周围无人,只好委屈着脸走到镜子跟前,拿来剪子、梳子打算自己拔簪子,却又忍不住骂道:“死大欢,你太坏了,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可她一伸手,糖做的簪子竟然一下拿了下来,而簪子冰凉凉的,滑溜溜的还润润的。洛洛用舌头舔了一下,不甜,根本不是糖做的,好像是玉做的。这个大欢,又在骗人。
而此时,哈利尔的一个丫鬟下来,她看见洛洛手里的簪子,说道:“你这簪子真漂亮,是西罗国的货吧,这么油润,很贵的。”
“西罗国?得多少钱?”洛洛纳闷。
丫鬟摇摇头:“不知道,在宫里时见过西罗国进宫的东西里面有,但是我们家姑娘没有,皇后有。”
洛洛心里一惊,这么贵重的东西,大欢怎么会给她?
而回到家的苏柳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魏华安确实正在喝酒,只是他没有找万春楼的姑娘,而是对着一幅画。
苏柳好奇,慢慢从魏华安后面绕过去,看到画中的女人是个美女,高个,圆眼,两眉之间有颗痣……
是自己,竟然是自己!
苏柳心里一暖,看来魏华安心里确实有她。
“苏掌柜,还是你厉害啊,弄个假成亲就把我管的服服帖帖的,整日钱钱钱,心里只有钱,你哪是什么夫人,你分别就是钱眼里翻跟头,财迷转向。”魏华安端着酒盅对着画像絮絮叨叨。
“这画里的女人是谁啊。”苏柳心里憋着气,不动声色问道。
“是谁,是苏……”魏华安回头,半张着嘴,不敢说了。
“是谁!”苏柳瞪眼。
“是那晚的菩萨……”魏华安急中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