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原本还因为凶手被抓而高兴,这一下子听到自己也被判刑,顿时不嘻嘻了。
“她才是要伤害我们的凶手,为什么要判我的刑?!”王玲指着张小荷,疯狂的大喊大叫。
夏至冷笑,“当初要不是你们谋划的这一切,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这个结果?”
“你们若不去贪图他手里的那些钱财,不出来躲着她去投河自杀,她的脸又怎么会像如今这样?”
“你们自己种下的因,就得自己来咽下这个果,不管这个果是酸是苦是甜,你们都得咽下去。”
王玲惨白着一张脸,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本以为凶手被抓,她以后就能高枕无忧过她的好日子,结果到头来她还被判了那么多年的流放,还要赔偿这个贱人的家人那么多钱,将那一笔钱才赔偿完,她基本上就可以算得上是身无分文了。
哪怕日后她流放完还能活着回来,她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王玲心里愤恨无比,但她又不敢表露出来,生怕自己表露出来,这曹县令又多判自己两年。
张小荷接受了夏至他们的好意,在拿到那笔钱之后,带着看守她的捕快回了家。
在家等待妻子回家的男人看着自家妻子带着一个男人回来,顿时有点儿懵了。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儿站在男人腿后面,怯生生的看着那跟来的捕快李云鹤。
看着小女孩儿那可爱的模样,李云鹤心里有些不忍,但是没办法,对方犯了法杀了人,现在已经看在她的情况上减刑了。
别过脸不去看小女孩儿,李云鹤开始打量起这个小鱼屋。
张小荷让女儿去屋里待着,拉着自己的丈夫走到一旁,将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的丈夫。
“这是县令大人勒令她赔偿我的,能有这样的结局,我已经别无所求了,等我离开之后,你给欢欢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后娘。”
“孩子还小,你一个人照顾不好,有了这笔钱,你就能又娶一个了。”
“我不要!”男人神情激动的将对方塞到自己手里的银子丢到了地上,“我不要这些银子,我只要你!”
“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她们先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又怎么会报复她们?!”
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满心的怜爱。
他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曾经那样爱过一个男人,毕竟现在妻子是属于他的,还给他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他在乎的是自己妻子曾经受到的那些欺骗和伤害,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伤害,内心该是怎样的痛苦。
“县令大人仁慈,没有判我死刑,只是流放十五年,若我运气好,还能活着回来……”
后面的话张小荷没有继续说下去,十五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就这么生生的等待她十五年。
男人一把抓住张小荷的手,满脸坚定的道:“我们全家一起去。”
“你流放的地方不是什么苦寒之地,我们全家一起搬过去,而且路上有我们照顾,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现如今我们手上也有大量的钱财,到了那边我们也能安身立命下来,一家人一起去,总比分隔两地要好。”
“这样孩子也能一直有母亲,我也能一直陪着我的妻子,你也能活下来。”
张小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无论如何阻止都是没用的,那不如,就如了他的愿吧。
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也挺好的。
很快,被判决的两人一起上了路,因为是同一个地方,就没有多派人手分开押送。
王玲看着一旁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牙都要咬碎了。
看着他们带的那些好干粮,更是牙痒痒,那些东西都是拿她的钱买的!结果现在她一点儿也吃不到!
到了这个时候,王玲才感觉到了真正的后悔,后悔当初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天阁在她们离开后破产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如果当初她们没有离开,水天阁就不会破产,她们能攒下给自己赎身的钱,还能攒下一笔嫁妆,来到没有人认识她们的清云县,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没有后来的这些报复,也没有现在的流放,可惜现在再说后悔也已经迟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一切因果早已无法逆转。
就如同那人所说的,自己种的因,就得自己来验一下这个果,无论它是酸甜苦辣咸。
另一边,夏至帮忙把案子破了之后,就准备回清河县了,她在这里已经待了半个多月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曹县令本来还想再挽留一下,毕竟人家的业务能力是真的强,只不过人家是清河县新任县令的弟弟,自己留人不太合适,还是只能送别她离开。
夏至慢悠悠的回到清河县,迎接她的便是夏景宁和夏月那幽怨的小眼神儿。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就要在那里定居了呢。”夏景宁幽幽的道。
夏至嘿嘿一笑,“怎么可能,这不是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嘛。”
面对她的这句话,两个人直接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人家自己能破的案子,你去跟着掺和什么,显摆你有多能干是吧?真的是显着你了。”
“我那不是帮他们节省时间嘛,万一把时间给拖长了,那凶手又杀人了怎么办,我这是在救人。”夏至理直气壮叉腰。
夏景宁不想理会这个家伙,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有一堆的歪理,根本就说不过她。
“行了行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你还是赶紧去洗洗吧,看你那一身脏的。”夏景宁满脸嫌弃道。
其实夏至身上也不脏,主要就是夏景宁不想再跟这瓜娃子聊天了,越聊越生气。
这时夏月也不跟她气了,连忙去准备热水这些来给自家小姐洗澡。
时隔半个多月,再次泡到热水澡的夏至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