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带焦急和羞涩的表情被冻结在脸上，想说的话被他全部忘掉。
“怎么了？”蒋恒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柳青岚眸光微闪，“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刚才和那个保洁员对上了视线，被对方眼中的戾气吓了一跳。
可能是这个环境过于压抑导致他太敏感，开始草木皆兵。
缓过来之后，他捂着肚子看向蒋恒，“我去上个厕所，你看一会儿。”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蒋恒一直留意着穆英，女人坐在地上，头靠墙，呈现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既像是在紧张，又带着些游刃有余的自信。
她在自信什么？
蒋恒的手指下意识摸向口袋，才想起不止没了烟，也没了糖。
早知道就留着那半截烟屁股提神。
“你也看见了？”柳青岚湿着头发回来，发丝凌乱，衣摆潮湿，“我还以为是错觉。”
“嗯？”
“她眼睛里的戾气重得像是要吃人。”柳青岚边说边指指点点，“难道这个旅馆平时对她不好？”
蒋恒偏过头，“你感觉那个人怎么样？”
他说的是邓平昌，柳青岚看了一眼，毫无兴趣地收回了视线，“挺平和，他挺在意时间，应该后面有事等着他处理。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份焦虑投射到外界，尤其是别人身上，说明他的修养很好。”
话说到一半，柳青岚朝另一侧努了努嘴，“跟他比起来，那边那两个就像是对照组。频繁对视，表情凝重，不是被当成嫌疑人对待的恐慌，更像有其他安排，有些跃跃欲试。”
“他们的目标是邓平昌。”蒋恒松开眉头，“很大概率是为了钱。”
“你说他们想绑架邓平昌换钱？”
他抿平唇角，“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或许是绑架，或许是谈合作，也可能是想骗一笔投资跑路。
柳青岚若有所思，“他们两人预演如何作案的时候被季小雨撞到，所以杀人灭口？那他们为什么要嫁祸给徐娥菁？”
“因为她昨天的表现。”蒋恒掏出口袋里皱皱巴巴的纸张，在上面写写画画，“昨天下午，徐娥菁对你发出邀请，你们在旅馆大门外面打了一架。”
“然后凶手就认为她性格冲动，符合冲动作案的标准，选定她进行嫁祸？”他摸着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这样作案是不是不确定性太强了？凶手没办法预判我们吃糖这件事，万一我们没吃，他后面的所有步骤都不能实现。”
蒋恒微微一笑，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从我们进入这栋旅馆开始，凶手就已经开始观察起我们。”
“嗯”柳青岚脑海中播过昨天的一帧帧画面。
有吴桐声随意地抓起桌上的坚果分给所有人，有蒋恒口袋里的粉色包装的草莓味糖果，还有徐娥菁站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的模样
柳青岚握住蒋恒的手腕，“徐娥菁还有一点符合凶手挑选嫁祸者的条件，她不合群。”
“确实。”蒋恒这次带所有人一起出来玩就是为了促进徐娥菁跟何彬彬两人融入进群体。
毕竟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闷，反观吴桐声只比徐娥菁早来几个月就靠着厚脸皮和整个警局内部人员打成了一片。
何彬彬比徐娥菁好一些，因为他虽然看起来闷，但熟悉之后就会变成贴心话痨，二次元年轻人通病。
只有徐娥菁一直游离在人群之外，跟两个女孩玩不到一起，跟几个男生也说不到一块，动不动还得约个时间地点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