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如同闪电般出手,电梯缆绳“嗖”的一声紧随其后。银光划破黑暗,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在沈星忆的手腕处卷出一道血痕。
“星忆!”
失重感瞬间袭来。下坠时带起的劲风撕扯着耳膜,沈星忆在混乱中看见小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双手飞快合十,指尖迸发出莹蓝水光。
“水盾,起!”
一道半透明的水幕在二人身下骤然展开。坠入水盾的瞬间,沈星忆感觉全身被冰冷的缓冲力包裹,无数气泡如珍珠般从四周升腾而起。小刀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肩膀,在落地的冲击中硬生生扭转身体,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大部分撞击。
“咳星忆姐,没事吧?”小刀呛出一口水,湿透的刘海贴在额前,却仍死死护着沈星忆的腹部。
“没事”沈星忆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强光手电已经不知滚落到哪里,她抹一把脸上的水渍,迅速从庄园里掏出一把新的强光手电。
“咔嗒——”
强烈的白光瞬间刺破周围的黑暗。
“星忆姐,你的手!”小刀倒吸一口凉气。
沈星忆单手持着手电筒,手腕上的伤口血肉模糊,不断渗出鲜血。
“皮外伤,不碍事。”沈星忆随意将血迹蹭在裤腿上,她转动光束扫视四周,眉头越皱越紧。
他们正处在电梯井的最底层,四周是密不透风的钢结构墙壁。按理说塌陷的电梯厢应该紧随其后砸下来,可此刻头顶却诡异地安静。
沈星忆猜测是陈骁用异能控制住了电梯厢的下坠。
“老公!”沈星忆仰头大喊,声音在竖井中形成空洞的回音。可是她等了半天,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林子苏!”
“阿强!”
“安安!”
“瓜瓜!”
沈星忆又接连喊了所有人的名字,连雪豹都没落下。可除了自己的回声,整个电梯井死寂得可怕。
小刀也试着呼喊,十几分钟后,他的嗓子已经沙哑:“星忆姐,不对劲啊”
他们找到的楼层夹层应该在三四楼之间,距离底坑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按照常理来说,沈星忆在下面喊,陈骁他们一定是能听到的,但过了这么久却还是毫无反应,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上面应该是出事了”
沈星忆的光束定格在角落——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间,藏着一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金属小门。门把手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使用。
“检修通道!”沈星忆快步上前,用力下压把手。生锈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但门扉纹丝不动。
之前有陈骁在身边,开门都是依靠他的异能,如今还真有些捉襟见肘。
就在沈星忆思考该从庄园里取什么工具开锁的时候,小刀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锈迹斑斑的门锁。
“星忆姐,你空间里有没有铁丝和别针?”
沈星忆眼睛一亮,立即从庄园取出工具递过去。
只见小刀手法娴熟地将别针弯成特定角度,配合铁丝在锁眼里轻轻拨弄。他耳朵紧贴门板,全神贯注地听着锁芯里细微的机械声。
"咔哒——"
随着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我们以前在街上混的时候,这活儿都是我干的。”
小刀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声音越说越低,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沈星忆。
沈星忆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取出两套加厚羽绒服。
“先把衣服换了吧,小心感冒。”
极寒温度下,即使是在室内,他们身上湿透的衣物也迅速凝结成冰。沈星忆把头发上的冰碴搓掉,重新换上干爽的衣服,她指尖弹出火苗,很快将湿漉漉的鞋子和裤脚烘干。
“呼——”
一股阴风猛地从门内吹来,沈星忆的指尖火苗猛地一颤,她警觉地抬头望向黑黢黢的门缝——
“星忆姐”小刀声音颤抖,紧紧地抓紧她的衣角,“你闻到了吗?”
沈星忆几不可察地点点头,那冷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像是血的味道。
“小刀,跟紧我。”沈星忆压低声音,将强光手电对准门缝。
惨白的光线下,能看到检修通道内壁布满了奇怪的刮痕——那绝不是普通工具留下的痕迹,更像是某种尖锐的爪印。
小刀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星忆姐,要不我们先等陈哥他们?”
“不,”沈星忆摇摇头,“以陈骁的性格,绝不会让我们等这么久。”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伤口,那里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上面一定出事了,我们必须自救。"
小刀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曾经是一个胆小爱哭的人,但自从加入沈星忆的队伍,这在一次次生死历练中,他早已学会了直面恐惧。无论是与万彪的殊死对决,还是在丧尸潮中杀出血路,他都能咬牙挺住——因为他知道,身后永远站着可靠的伙伴,体内也涌动着不输他人的力量。
但自从进入黄金城,一种莫名的战栗感就如影随形。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而他就是那只被死死盯住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