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萧明烦躁揉了把头发,“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能有什么办法。”他怒视,胸膛剧烈鼓动,“你知道对方什么来头吗?璟言尚且被困,你如果这个节骨眼儿出事,指望谁保你。”
陈清呆滞着,眼眶滚出大滴泪。
“我再说一遍,老实待着。”唐萧明一锤定音,转身在沙发坐下。
这件事发生得突然,蒋璟言是在去华盛途中被截停,当场带上省厅的车,他想打探根本无从下手,别说陈清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女学生了。
如此让人措手不及的手段,很难不让他怀疑是调虎离山。
唐萧明在市里的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陈清若有意外,他救不救得出还是一码事,何况他目前也没有那个心情。
前几日还热闹的客厅,此时如同冰窖,无边际的沉默裹挟,陈清闷得头疼。
游梦轻声细语安抚着两人,临近中午,唐萧明手机铃声乍响。
陈清眼巴巴儿看着他。
唐萧明摁了公放,“怎么样?”
“问出来了,是缉私队。”
陈清心咯噔一跳。
“缉私队带璟言走做什么?请他配合还是做指导?”
“不是。”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不敢说,“西港码头之前缴了一批货,一直没抓到上家,蒋先生在那个时间段出现过,好像是…有参与。”
唐萧明倏地起身,拍桌子大骂,“放他妈的屁!璟言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吗,他在部队白干的?”
“你别跟我喊啊,我知道没有用,谁沾上这样的事儿都得被查,他蒋先生更得彻头彻尾地查,否则难服众。”
陈清扑到手机旁,跪坐着,“扣押需要物证人证,人证是谁?”
“姓张。”
她大脑一片空白,“张昭,是吗?”
那人没承认,也没否认,“我只能套出这么多,让我爸知道非揍死我,这算违纪了。”
唐萧明捞起手机,道了声谢挂断。
“证人你认识?”他紧盯陈清不放,“又是跟你有关?”
“确实与我有关,但也不完全有关。”陈清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转瞬即逝。
她能猜到张昭,是因为蒋璟言曾经去西港码头救卫音,刚才唐萧明好友说张昭是人证,很有可能从那时起,就有张无形的大网悄然布局。
张昭能做人证,卫音也可以。
陈清一激灵,给蒋夫人连打几个电话,没打通。
“萧公子。”她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我必须下山,再晚来不及了。”
唐萧明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味坚持,不许她离开半步。
游梦好说歹说,劝陈清回屋休息,“蒋先生身正不怕影子斜,想栽赃他的人,总会有漏洞,咱们都耐心等等。”
下午,唐萧明请唐家出面,派来几十余名保镖围住了别墅。唐家来人,他不好跟游梦接触过多,于是游梦干脆留在卧室陪陈清。
“你定定神。”她端来一杯热茶,“市里没大动静,说明这件事还会有转机。”
陈清额头抵在落地窗上,望着楼下院子里警惕的保镖,一声不吭。
游梦注视她,“我有个妹妹,和你年纪差不多大。”
“跟你在一起生活吗?”
“我居无定所,从事的行业又人心复杂,哪能把她带在身边。”
陈清喉咙干哑,“你想说什么。”
游梦摘开她侧脸被汗打湿的碎发,“蒋先生疼你,不愿你掺合这些事,你得理解他。”
“他疼我,我才不能旁观。”陈清攥住她的手腕,指骨泛白,“梦姐,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