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罗家后,蒋璟言没提这码事,说学校叫家长是因为陈清上课偷看言情小说,罗太太立刻没收了她所有电子产品。
最后,他承诺,如果当月月考成绩让他满意,带她去外省过生日。
效果显著。
记忆里会哭会闹的小人儿,变为屏幕里的婀娜身姿。陈清将头发拢到一侧,脖颈白皙,绷起一根俏丽的筋骨。
“你最近烟是不是抽得太凶了?”
蒋璟言回过神,顺势捻灭烟蒂,“不抽了。”
陈清用毛巾搓发尾,“马上正式演出。”
“我去。”
她不吭声。
“想问就直接问。”男人戳破,“什么时候会拐弯抹角了。”
陈清窘得锁骨都红,梗着脖子,“我才不希望你来,你来,只能给卫小姐送花,我看不惯。”
“为什么,我给你送。”
“这儿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事情。”她气不打一处来,摔了毛巾,“先是传卫音后台是严先生,紧接着女主角变成了我,现在传她和你,你又来给我送花。在外人眼里我成什么了,好像她卫音男人是谁,我就要抢来!”
蒋璟言笑看她小狮子一样炸毛,屈指在屏幕上敲击,“什么时候严柏青的女主角变成了你。”
他这一问,把陈清余下的话堵了回去。
“你男人我怎么没听说?”
那边彻底蔫了,低着头咕哝,“他们乱讲的。”
陈清心里明白得很,卫音是大动作稳着来,小动作插缝来,若日后两头落空,留下这堆流言恶心人,学校里一人一口唾沫,逼她抬不起头。
……
严柏青十一点抵达孟鸿文的庄园外。
他心不在焉,秘书拉车门也没注意到。
“严先生?”是孟鸿文家的佣人,孟老知道他到了,却迟迟不见人影,派人来请。
夜里山上下毛毛雨,严柏青没撑伞,水珠慢慢浸了衬衫,浑身潮乎乎的。
佣人引他去书房,小声提醒,“孟老心情不大好,一整天电话不断,傍晚没用饭,全摔了。”
男人轻声嗯。
书房里亮了盏阅读灯,光淡得如同孟鸿文脸上的笑意。
“严先生如今够大方,一条渠道,说送就送。”
严柏青站得笔直,短发淌着雨滴,“迫不得已。”
孟鸿文倏地走到他面前,呼哧喘粗气,“迫于什么,你讲。”
“关乎人命。”
“陈清的人命。”
他不吭声,腮骨颤了颤。
“黄浩只不过要个筹码,陈清在他手里,死不了。”
“不会死,万一折磨她呢?”严柏青胸膛剧烈起伏,竭力压抑,“进了黄家门的姑娘,有一个清清白白出来的吗?”
孟鸿文后退半步打量他,满脸不可置信,“他要绑要杀,有警方,有璟言,你出什么头!”
“黄浩目标是我,他下手快,等不到我,陈清有可能——”
骤然一声脆响。
屋外雨势越来越猛烈,窗户上纵横的水痕中央,映着男人在那一巴掌下,瞬间泛红肿胀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