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南今日天气格外憋闷,像是有场大雨等着。
陈清热得喘不过气,提示司机,“麻烦您开会儿空调吧。”
司机敞开车窗,“不好意思啊,我这车空调坏了。”
她瞥一眼,暗自叹气,靠近车窗吹风。
右后方的车辆忽然并上来,距离太近,陈清本能坐直。
司机骂骂咧咧,“家里死了人啊,急着上坟呢!”
她怕出事,轻声安抚,“师傅,我不着急,咱们不跟没素质的人计较,让他过去吧。”
“去他妈的!我今天非要给他上一课!”
司机猛地加速,紧跟前车,没给后车加塞的机会。
驶过路口,后车跟着一起拐弯,陈清察觉一丝异样,升起车窗掏手机,她摁了报警号码,随时准备拨出。
回罗家有段路人迹罕至,监控也并不是全段覆盖,陈清耳中的心跳声盖过司机的讥讽,紧盯那辆车。
直到连拐几个大弯都没能摆脱,她终于确信这辆车有问题,于是退出拨号页,找到连卓的号码。
不等她手碰上屏幕,一阵猛烈的冲击从右方袭来。
……
傍晚时分,蒋璟言从会议室出来。
连卓匆匆迎上,“陈小姐给我发了条消息,只有一个字。”
男人蹙眉,盯着屏幕上孤零零的‘救’。
“打过去关机。”连卓神色凝重,“罗家保姆说陈小姐下午就出门了,还没回家。”
蒋璟言掏出手机,有陈清的未接。
今天上头派来了两位领导,和董事会商讨孔副董在华盛的亲信去留问题,他静音了。
“唐萧明呢。”
“黄老板怕严董找他算账,想跑,萧公子给他介绍了一桩生意拖延,晚上见面,不是那五人干的。”
蒋璟言面容晦暗,阔步迈入电梯。
刚到地库,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他迅速接起。
“蒋先生。”那边用了变音器,诡异的电音,“找不到自己女人了是吧?”
蒋璟言环顾四周,地库空旷,无处藏身。
他顿了顿,腔调阴森,“打错了。”
“民乐系女神,娇滴滴、细皮嫩肉的,蒋先生说,我是废她一只手,还是刮花这张脸?”
呜咽声在听筒里格外凄惨,他气血翻涌,胸膛剧烈起伏,“说你的目的,为财?”
“钱他妈的是王八蛋!就你有钱啊!”
“你要什么。”
骤然沉默,拉重了这份压抑的氛围。
好半晌,那边讥笑,“想当初蒋先生可是威风凛凛,毁了我全家,现在怎么不狂了?”
“我能毁了你全家,自然也找得到你。”蒋璟言眉宇间浓黑,目露锋芒,再次逼问,“你要什么。”
“西港码头,半小时,一个人来,我们当面跟蒋先生汇报。”
通话挂断。
蒋璟言坐进驾驶位,“是寻仇,去查西港码头出入的车辆信息,凡是这几年与我有接触的,一律不要放过。”
连卓扒着车门,“对方不确定有多少人,我跟您一起。”
“分头行动,别耽误时间,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