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川，哦，是周洵远的瞳孔蓦地一缩，抓着被角的手紧紧地攥起，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可惜，这一切在楚泠玥眼里是破绽百出。
楚泠玥拂了拂衣摆，淡淡地道：“你不用掩饰了，我自然是有些把握才会如此说。当然了，你要是不在意邹姨娘的尸骨和周停呈的性命，那也可以继续装。”
周洵远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挣扎：“长宜长公主想要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知无不言。但是请不要对停呈下手，他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稚子无辜……”
楚泠玥冷笑着倾身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那本宫的孩子不无辜？本宫又不无辜？你们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周洵远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动，沉默下来。
楚泠玥冷冷地问：“什么时候和周洵川换过来的？”
周洵远沉默几息。
楚泠玥拽着他的头发狠狠一扯，他发出“嘶”的一声呼痛声，这才开口：“五年前。”
五年前，那换孩子就没周洵远什么事儿了。
同样，前世杀她之人就是周洵远了。
楚泠玥眼里迸射出森然的光：“周洵川人呢？”
“死了。”
楚泠玥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说实话。”
周洵远闷哼一声，苦笑道：“真的死了。当时，我直接把他勒死了，扔进了山里，应该是喂了狼了……次日派人去找，就没找到……”
楚泠玥蹙眉。
她还想好生招待周洵川一番呢，没想到竟然已经死了？还尸骨无存？太便宜他了。
“为什么要和周洵川换过来？”
“当年老夫人陷害我，让我被老侯爷赶出家门，还将我除了族谱，这样的仇，我自然是要报。正好我看到了周洵川，也了解到了他的一切……”
楚泠玥几巴掌又重新扇了过去。
(╥╯╰╥)
手有点儿疼~~最近扇人有点儿多……
雪信上前：“主子，属下来吧。”
楚泠玥松开了周洵远，点了点头。
雪信上前，轻松地将周洵远从床上拎了起来，扔到了地上：“主子还坐着呢，你还想躺着？”
楚泠玥：……也行……
“我问一句，他若不答真话，你就让他受一受苦。”
雪信目光在周洵远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身体上扫了一圈：“再打脸怕是会肿得说不出话来，属下用针吧。”
楚泠玥完全没有意见，接着问：“不要和本宫绕弯子，直接说你和匈奴那边是什么关系……”
时间较紧，楚谨行那边也没有查到这层关系。
周洵远神情一滞，下意识的摇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和匈奴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回来，也仅仅是想报复老夫人……”
楚泠玥神色淡淡地看了雪信一眼。
雪信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细长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就扎进了周洵远的某些穴位。
“啊……”周洵远惨叫连连。
大概过了几息，楚泠玥瞧着周洵远额角豆大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才示意雪信停了下来。
“说吧，本宫的脾气不太好，再不说，我只能把周停呈叫过来，当着你的面扎了。毕竟，扎你有点儿不过瘾……”
周洵远的信念在这一刻崩溃。
他隐匿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报仇，不就是为了停呈吗？
如果仇不能报，还害姨娘尸骨曝于荒野，又不能护住停呈，他受这些苦，有什么意义
周洵远的眼神有些涣散：“我说，我说……”
“当年，我离了侯府，又遇上了土匪，我知道，那是老夫人派去的……之后，受了重伤，差点死了，是匈奴人救了我。他听了我的遭遇，就带我回了匈奴。之后，我在匈奴养了一年的伤。再之后，我就成了他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