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的第一顿饭格外的丰盛,厉枭坐在主位上,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从大选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的时间了,他们一家人也终于团聚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厉枭突然宣布道:“三日后我准备在家里举办一场宴会,到时候各行各业的巨头都会参加,婉容啊,这件事就交由你来操办,务必多费些心思,还有老四、老五和老六你们三个也好好准备一下!”
厉震霆与厉煜璋几乎同时齐声回应道:“是,父亲。”
只有厉远舟默默低头不语,频频走神,厉枭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老六,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四姨太在桌子底下偷偷的踢了他一下,厉远舟回过神后,偷偷瞥了一眼楚寻才有些慌乱地应道:“是,父亲。”
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楚寻,棠梨初注意到自己哥哥脸色不对,凑过去小声问道:“哥哥你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呢?”
楚寻笑着摇摇头,只是这抹笑容却格外虚假,就连一向单纯的棠梨初都察觉出了异样,但是她想的却是另一层意思,她狡黠一笑,拽了拽楚寻的衣袖,“哥哥要不要也在宴会上挑一位夫人?不用害羞哟,哥哥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该给我找个嫂嫂啦!”
话音刚落,厉绝尘一把将她拉回到了自己身边,紧接着一块鲜嫩多汁的牛肉被送到了棠梨初的嘴边,小声训斥道:“听话,赶紧吃东西,舅兄的事儿他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这番话刚一说完,楚寻不禁抬眼看向厉绝尘,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只是楚寻深邃如潭的蓝色凤眸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和思量
用过餐后,楚寻脸上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拦住厉绝尘,开口道:“妹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棠梨初茫然的看了看楚寻,又看了看厉绝尘,眨巴着大眼睛轻声问道:“哥哥要跟三爷谈什么?上次的事不怪三爷的,你别说他了好不好?”
楚寻被她气笑了,用舌尖儿顶了顶腮帮子,趁着厉绝尘不注意,迅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咬牙切齿道:“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刚嫁人多久啊,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
棠梨初轻呼一声,捂着脑门凶巴巴的瞪着楚寻,嗔怒地喊道:“哥哥,干嘛弹我!”
厉绝尘面色冷峻地瞥了楚寻一眼,将棠梨初拉回怀里,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头,轻轻吹了吹发红的地方,一脸寒霜地对着楚寻说道:“舅兄,我说没说过我的夫人谁都不能碰?”
楚寻看着一脸得意的棠梨初,哭笑不得道:“行行行,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弹你脑门儿,你先回房,哥哥跟你男人说几句话行不行?”
棠梨初如果有尾巴,这会儿已经摇起来了,她冷哼一声道:“看在你道歉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好了!不过三爷不能借你太久,一会儿要还给我哟~”
厉绝尘被她傲娇的小模样逗笑,直接打横抱起她往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舅兄,我先送初初回房,稍等。”
突然的失重感吓了棠梨初一跳,她下意识的搂住厉绝尘的脖子,与此同时,她的眼神也正好跟厉家的几个兄弟对上,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
棠梨初羞赧不已,急忙把脸藏进厉绝尘的怀里,娇嗔道:“放我下来啊,我自己可以走,这么多人呢!”
厉绝尘漫不经心地扫了厉震霆几人一眼,懒洋洋的说道:“看见又如何?他们那都是羡慕的眼神,谁让他们没有你爷们儿我有福气呢,娶了这么漂亮的妻子不说,你还一次给爷怀了三个崽子,他们就是鞋跑掉,也赶不上爷了!”
厉震霆、厉煜璋、厉远舟:“……”
厉绝尘一口气儿把棠梨初抱回了二楼的房间里,亲了亲她的唇瓣说道:“乖乖歇着,跟舅兄说完,一会儿爷还得去找父亲一趟,你身子重,不许自己下楼听见没有?”
棠梨初乖乖的点了点头,厉绝尘没忍住俯身又亲了上去,直到她上不来气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哑声道:“距离上次已经过了十日了,今晚爷又可以好好疼你了,你睡一会儿养好精神,别每次爷正兴头儿上的时候,你就吵着累……”
棠梨初迅速捂住他的嘴巴,奶凶奶凶的瞪着他,咬唇说道:“您可要点儿脸吧,青天白日的什么话都说,让人听见了您也不怕没脸!”
厉绝尘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满眼含笑的舔了舔她的掌心,棠梨初‘呀’了一声,赶紧收回了手,指着房门说道:“你给我出去,我要睡觉了!”
厉绝尘笑着帮她摆好侧卧的姿势,又在她的后腰垫好垫子,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睡吧,有事儿喊人,爷让她们在门口守着!”
等厉绝尘离开后,棠梨初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白嫩的小脸儿满是甜蜜,嘿嘿的笑了两声后才闭上了眼睛……
厉绝尘把楚寻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下人上完茶后,才开口问道:“舅兄想跟我谈什么?”
楚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谈什么,妹夫不是一清二楚吗?何必明知故问?”
厉绝尘也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我清楚归清楚,可是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能劝说父亲和四姨太接受这件事,我能做的就是不干涉,别的我无能为力。”
楚寻沉默了会儿,认真说道:“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厉绝尘举起手中的杯子,朝楚寻微微一晃,示意他问。
楚寻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还有,你为什么能接受?”
厉绝尘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从我第一次在英吉利见到你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看远舟的眼神,跟我看初初时如出一辙,我对那种眼神太熟悉了。
至于你说的接受,舅兄喜欢的又不是我,我接不接受重要吗?这件事的关键在于远舟怎么想,我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所以我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或者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