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在镜子前,神色憔悴,眼眶下有着深深的乌青,眼神里满是疲惫与迷茫。
突然,她感觉有个东西在自己的眼睛里蠕动,就像有个小生命在眼皮底下不安分地窜动。
她的心脏猛地一紧,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种强烈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那东西却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迅速地钻了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池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再次捕捉到那个诡异的东西。
可是,眼睛里除了布满的血丝,什么也没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揉了揉,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依旧挥之不去。她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慌慌张张地跑回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伸手扒开自己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查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恐惧,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然而,无论她怎么看,都没有发现那条让她心惊胆战的虫子。
就在这时,母亲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地传了进来,带着几分安抚与劝慰:“池鸢,没事的,就像小时候眼睛发炎一样,别自己吓自己。”
母亲的语气很轻柔,可在池鸢听来,却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墙,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她缓缓地垂下头,眼神中满是落寞与无助。
最近她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工作上的压力、生活中的琐事,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小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港湾。
日子在惶恐与不安中一天天过去,池鸢内心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隔了几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再次走进了医院。
医院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人来人往,嘈杂而又忙碌。池鸢在各个科室之间穿梭,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她的心情就像窗外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看不到一丝阳光。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的表情很凝重,池鸢的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她的一只眼睛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纱布的触感粗糙而冰凉,让她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她走出医院的大门,阳光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就在她失魂落魄地走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是盛明栩,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依旧那么意气风发。池鸢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张单子,上面写着男科检查的字样。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不禁开口问道:“你怎么来男科了,是来检查那方面的问题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盛明栩抬起头,看到池鸢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你怀疑我不行?你难道不知道我行不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嘈杂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池鸢的脸微微一红,她瞪了盛明栩一眼,故作镇定地说道:“那我知道了,你确实不行。”
说完,她转身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心中的阴霾也愈发浓重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医院外的街道上,人潮熙攘,车辆川流不息,嘈杂的喧嚣声此起彼伏。
盛明栩目光追随着池鸢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与关切,他迈开步子,迅速穿过人群,快步追上了池鸢。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池鸢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问道:“怎么回事啊,你这是怎么了?”
池鸢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神情满是疲惫与无奈。
她抬起头,望向盛明栩,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迷茫,轻声说道:“我的眼睛里有个虫子,可连医生都检查不出来。”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无尽的沉重,像是被一块巨石压在心底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盛明栩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半开玩笑地说道:“为什么呀,难不成是鬼作祟,还是说,你意外获得了什么超能力?”他的语气轻松诙谐,试图用这种调侃的方式打破此刻压抑的氛围。
池鸢听到这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与苦涩。
她深深地看了盛明栩一眼,语气平静却透着无尽的悲凉,缓缓说道:“我是见过鬼,之后眼睛就出问题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仿佛那段经历是她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盛明栩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他微微歪着头,打量着池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这明显是做坏事了,不然怎么可能碰见这些邪乎事儿。”他的话语看似调侃,却在不经意间刺痛了池鸢的心。
池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委屈,她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她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不要在这里乱说。”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匆忙而慌乱,仿佛想要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盛明栩看着池鸢离去的背影,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思。他站在原地,望着池鸢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人群中,心中暗自想着,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向池鸢道歉,解开她心中的疙瘩。
池鸢脚步匆匆,绷带遮住的那只眼睛仿佛成了她沉重的枷锁,让她的背影都透着几分落寞与倔强。
盛明栩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缩短了与她的距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急切地说道:“池鸢,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池鸢猛地停下脚步,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耐烦,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明栩微微喘着粗气,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那个里亚,出事前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