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可鹤言像是画风一转的突然厉声呵斥了起来。
“我不来最高司法衙门接受审判,你们谁又能把我怎么样?我不撤兵,直接一口气吞并晴阳洲,你们又能拿我如何?说白了,我不过是对大洺没有二心罢了。”
在阴影处极富盛名的鹤言,根本就不怕担负什么身后骂名。
可他仍需那一纸委任状以堵天下人之口。
只有如此,他想要吞并晴阳洲的扩张,才能变得合理。
若鹤言背负叛国之名。
在诸侯争斗的后期,拥有大洺近乎三分之二领土的他,突然就对届时是无能女王的洺漓臣服道: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忠臣。
恐怕是三岁小孩,也能察觉到其中的猫腻。
“这…”
被回怼的老者连连摇头,随后安静的坐下。
一刻没有为上位挑战者的倒下而悲伤,立即赶赴战场的是:仍保持高高在上态度的下一位挑战者。
撩动自己长须的老者老气横秋道。
“可鹤大人在接任两洲后,不也没有对大洺做出半点贡献。听说你的总督府衙倒是藏有不少娇妻美妾,难道说你只顾着安于享乐,忘记了君王的临终遗言了吗?”
鹤言歪着嘴直视起那位挺胸昂头的辩手。
“我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有点需求有什么好奇怪的。哪里像您啊,垂垂老矣,恐怕是想也力不从心了,不行了。”
对雄性而言,你说他不行,对他就是最直接最要命的羞辱。
那人羞愤的目光死盯着鹤言,好像是要吃了一般。
即便是因年岁而自然的衰退,老者却依旧怒了。
看来鹤言是误打误撞,戳中了他的自尊。
“不会说中了吧?真是可惜。”
被揭露的事实令他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凌人态度,竟急火攻心的差点昏倒。
他急忙喝了数口茶水安定紊乱的情绪。
其余大臣见状也纷纷流露出哀伤。
“太不像话了…我们大小也都是大洺的命官,也都上了年纪,怎么能如此羞辱人啊…”
还有负责拱火的老毕登哭诉着。
“君王!您快睁眼看看吧,这个鹤言对我们是百般羞辱啊!呜呜呜!”
更有甚者直接癫狂道:“君王!请您等等!臣要一条白绫随您去了!”
整个高级宴厅如同个坟场,到处是此起彼伏的哭嚎。
右手握拳托着脸颊的鹤言看着滑稽的一幕,是即生气却又想笑。
“还说我蛮不讲理,你们这些大洺中枢的重臣不更是混账,也难怪泱泱大国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在荒唐的群臣中,鹤言瞧见一位不参与其中,安坐着的老者。
鹤言定睛一看,原来是当初在司法衙门审判自己,并将两洲总督委任状交付给自己的那位。
他面色有愧,似乎连眼皮也从未跳动过一下。
此人深晓着鹤言的手段,他想看看鹤言能如何控制当下的局面。
于是便在两股视线对接后缓缓合眼,这是在寓意自己要撒手不管了。
微小动作所包含的隐意被鹤言瞬间领悟。
他闭目思索片刻,接着从腰间掏出了珍贵的水晶匕首,凝望一番后便深插入了檀香木所雕琢的精美宴桌。
“来,有谁都想要随君王同去的,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