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笔尖坠着的星砂突然颤动,在宣纸上洇出个扭曲的"窃"字。
她若无其事地将染污的纸页团成球,指尖轻弹便化作仙鹤飞出窗棂——那纸鹤刚掠过瑶池,就被暗处窜出的黑蛇符咒烧成灰烬。
"听说她给白涵战神下了情蛊呢。"
"凡间带来的算盘怕是吸过人命"
蓝容拨弄着腕间冰晶串成的算珠,听着那些刻意压低的碎语从回廊朱漆柱里渗出来。
她突然将整盒星砂泼向空中,莹蓝光点撞上雕花梁木,竟显出十几道正在消退的传音诀残痕——最新那道还沾着凡间沉水香的味道。
白涵的剑穗在云海之下无风自动,他望着掌心浮现的传影诀皱眉。
影像里蓝容正趴在水月镜台边缘,举着盛满晨露的琉璃盏对光细看,忽然将星砂混着露水泼向铜镜。
水雾蒸腾间,镜面浮现出赵家别院场景:五个扎草人的小厮正往写着蓝容生辰的符纸上倒黑狗血。
"这丫头"白涵剑气扫落魔将首级,眼底却漫上笑意。
他故意震碎战甲护心镜,看着碎片化作流萤朝九重天飞去。
三日后蓝容攥着冰晶算盘拦住玄清时,发间贝壳正叮咚作响。
她笑盈盈将星砂凝成的账簿推过去:"劳烦师兄看看,这些用追魂香写的诽谤文书,是不是很像赵老板的笔迹呀?"算珠突然炸开,将玄清袖口暗藏的墨蛭虫冻成冰碴——那正是凡间用来仿写字迹的妖物。
玄清颈侧鳞片泛起青紫,拂袖震碎冰碴:"师妹该去查查自己的淬体星盘。"他离去时,蓝容腕间的冰晶手串突然发烫,映出淬星阁地面有新鲜的血咒纹路。
子夜,蓝容捏着隐身诀蹲在淬星阁房梁上。
她看着仙吏们将她的命星玉牌浸入洗髓池,池底忽现与赵家密室相同的蛇形图腾。
当命星玉牌开始吸收血咒那刻,她怀中的青铜灯碎片突然发烫,竟将整池水映成赵无极书房的模样。
"原来在这里!"蓝容翻身落下时故意踩响琉璃瓦。
守卫冲进来的瞬间,她已将计就计跌坐在泛起黑雾的洗髓池边,袖中算盘珠飞速转动,把提前备好的幻影符咒捏碎成自己失足触碰禁制的假象。
玄清带着刑司仙官破门而入时,蓝容正脸色惨白地抓着命星玉牌。
玉牌表面爬满蛛网似的黑纹,而她脚边散落着赵家特有的金箔符纸。"这洗髓池怎会有魔界蚀骨砂?"她虚弱的质问让刑司仙官们齐齐后退半步。
就在玄清要碰到玉牌的刹那,淬星阁突然地动山摇。
蓝容怀中的青铜灯碎片腾空而起,竟将命星玉牌吸进灯芯。
无数星砂从灯盏缺口喷涌而出,在空中拼出赵无极手持黑蛇玉玺的画面。
众仙哗然之际,那盏灯却突然调转方向,将淬星阁百年积存的灵气吞了个干净。
"蓝容窃取仙界灵气!"不知谁喊了声,仙官们的缚仙索已如银蛇出洞。
蓝容踉跄着躲到星图屏风后,摸到屏风暗格里吟哕留下的冰晶正在发烫。
她咬牙将冰晶按进心口,周身突然爆发出的凤鸣震碎了所有缚仙索。
白涵的护心镜碎片此刻突然聚拢成剑,剑尖直指淬星阁地下。
蓝容顺着剑气望去,看到自己命星玉牌正卡在青铜灯与地脉灵泉的连接处,而玉牌下方压着的,赫然是盖着白帝印鉴的赦令文书。
"原来你们要这个"蓝容在漫天星砂中笑得灿烂,她突然张开双臂任灵气漩涡撕扯仙裙。
当刑司仙官们的捆仙锁再次袭来时,她借着漩涡之力翻身跃入地脉灵泉,手中算盘珠精准击中文书上的帝印——整座淬星阁突然陷入死寂,因为那方印鉴正化作星砂消散,而真正的帝印此刻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