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五岁的小娃了,自个儿还不会吃饭啊。孤刀,这几日你师弟都是这样?”
已经吃饱喝足的单孤刀点点头,拎起木剑便走了出去。
他该练武了。
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哄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用在习武上。
总有一日,他一定要超越师弟。
芩婆则是将漆木山拉到院外:“确认了?轩辕萧亲自来的?”
漆木山拧开酒壶喝了一大口酒:“是啊,全府就活下来这么一个小丫头,轩辕萧肯定是要亲自来接。”
芩婆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晋王乃是先皇亲弟,出生不过一年先帝驾崩仙去,当今圣上待这位小叔也是疼宠的紧,跟养儿子一样。
晋王喜好游山玩水,成亲后也是带着王妃游历天下。
大熙已安宁数十年,这次外敌入侵的突然,根本来不及准备。
而晋王夫妇恰巧在那座边城游历,亮明身份,率兵士百姓抵御入侵,全城上下众志成城。
最后边城被大火焚毁,却也真的守到了援军。
“真不知朝朝这孩子怎么活下来的。”
漆木山捋了捋胡子:“这个萧老头也查清了。护着小丫头逃出来的人约摸着都受了重伤,又不放心将小主子交给陌生人;这里离晋王府封地不过数十里,却是……”
“这小丫头能活着被你捡到,真是有一份运道在身上。”漆木山心中感慨,刚想拧开酒壶喝酒,却被一道气劲打落。
“老婆子,这可是御酒楼春风,一年也不过十壶。我这刚喝了一口,你怎么就给我打了!”漆木山心痛要命,他就好这一口啊。
“喝喝喝,这一路去皇宫没少偷喝吧。浑身酒气也不怕熏到了朝朝。”芩婆甩袖而去,留着漆木山在原地长吁短叹。
哎。
本就是留不住的,冲他撒什么气啊。
竹屋中。
“吃饱了吗?”
朝轻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点头:“嗯,谢谢哥哥。”
李相夷习惯性摸出一颗糖来,一分为二,一半儿给自己,一半儿给这小娃娃。
马上就要分别了,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哥哥,你在想什么?”
李相夷回神,用湿帕子给糯米团子擦了擦嘴:“在想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
“那哥哥可以来找朝朝啊,就像朝朝想哥哥和婆婆了,也会来找你们的。”虽然天机已被暂时遮掩,愿力却会为她指引方向,感知愿力早已成了她的本能。
这方小院,愿力浓厚。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李相夷有些心暖,但朝朝才五岁,等回家后还会记得他这个哥哥吗?
“哥哥和朝朝拉钩,骗人的就不能吃糖。”朝轻伸出右手,认认真真说道。
但认真的糯米团子依旧是颗糯米团子。
李相夷一愣,喃喃道:“你这小丫头可真够狠的。”
“哥哥难道不会想朝朝吗?”糯米团子变红了些,很快就要流出馅料了。
“别哭,别哭。”李相夷赶紧伸出手同人拉钩:“等师父允我下山了,我就去找你,到时候还请你吃糖。”
“朝朝请哥哥吃。”糯米团子破涕而笑,但红了的眼眶却是有些惹人心疼。
见此,李相夷做了个决定。
……
“师父,我为何不能去送朝朝?”
想到那摔碎的好酒,漆木山的心还一抽一抽的疼,听到小徒弟还在问这种问题,胡子都气飘了。
“就是不能!那小丫头给你和你师娘下蛊了不成,看看你师兄,人都挥剑多少次了。”
李相夷不明白为何师父和师娘都不允许他下山去送朝朝,但他明白迟早有一日他可以下山去的。
就像他送给朝朝的那包糖豆,上了山,又下山去了。
“我这就去练武。”
见两个徒弟都开始练武,漆木山也拿起自己的酒壶,嘟囔了句:“臭小子。”
虽说南胤已灭国数年,可在相夷没有自保之力前,他和老婆子都不会让相夷出现在大熙皇室面前。
不过
这臭小子一心想闯荡江湖,将来也不会同皇室扯上关系…吧?
想到这儿,漆木山有点心慌,赶紧喝了口给自己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