衲幸眼眸一沉,语气缓和下来,道:“关心则乱,王爷寻人心切可以理解,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动脑子,若有人想绑架王妃要挟,这么久了也没人交托信物索要赎金,可见这条可以排除,再者,王妃是个极其在乎声誉的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唯有可能的是,去了某处她十分熟悉的地方,要么故意要么无意不回来。”
上官恒逸听完她的分析,感到莫名其妙,阿音为什么要故意不回来?想追问却又忍住了,怕耽误时间,道:“不管她怎样想,我现在只想看见她平平安安的。”
衲幸见他心急如焚,非要去找不可,思忖着道:“去找也行,不过不可如此兴师动众,王妃失踪非同小可,消息一经传播对皇城名声不利,天子脚下,皇城境内,皇亲国戚都能失踪,其治安必定被人质疑,闹得人心惶惶。”
上官恒逸听她细说其中缘由后也开始镇定下来,道:“衲侍卫所言甚是,本王担心王妃乱了分寸,思虑不周。”
衲幸也不跟他啰嗦,道:“高侍卫,你带三人去郗府打探,不可直接询问王妃下落,免得郗家人担心。”
高侍卫领命道:“是。”右手一招,身后三人随他而去。
接着衲幸继续指挥道:“你,带三人去太医院附近守着,若见王妃立即回来禀报,不得惊动王妃。”
此人领命带了三人出去。
…
听她思路清晰的发号施令,上官恒逸心里踏实多了,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心慌,等她派遣得差不多了,问道:“本王能做些什么?”
衲幸眉眼一沉,随即眼眸一亮,道:“你去拜访一下太子殿下。”
上官恒逸惊道:“难道阿音会去找太子?”
衲幸摇头道:“王妃倒不至于那么蠢,会去直面太子,跟太子妃,溧阳王妃叙叙私房话倒是有可能。”
经她一说,上官恒逸明白了些什么,道:“那我马上去。”
衲幸道:“我也去。”
上官恒逸迟疑了一下,但又转念一想,有她在身边好像更稳妥,道:“好吧,备马。”
衲幸听他对自己发号施令,还有点不适应,随即嘴角上扬,拱手道:“是,王爷。”
路上,衲幸问道:“你可想好如何跟太子说?这么晚了去东宫,如何不露声色的打探出王妃在不在东宫?”
上官恒逸眉头微蹙道:“本王好喝酒取乐人尽皆知,成见是一座大山,定在人心里就很难移开,就算我不是以前的那个王爷也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做回那个人尽皆知的样子。”
衲幸狐疑,揣测着他此番话的含义。
上官恒逸见了,道:“走了,别多想了。”呵斥马儿一声,马儿迈开四腿,哒哒的跑了起来。
来到北街城门前,两人翻身下马。
一路步行来到东宫门前,门口太监见涑阳王来访,躬身上前道:“参见王爷。”
上官恒逸道:“本王要见太子殿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太监道:“王爷到访不知所为何事?临近宵禁,非皇宫人等不得在皇宫内停留,若非急事,还请王爷明日再来。”
上官恒逸厉声道:“本王就是有急事找太子殿下,快去通报。”有些不耐烦了。
太监听出他的烦躁之意,道:“王爷稍安勿躁,小人这就去通报。”说罢转身进了府内。
须臾,太监出来道:“王爷,太子殿下请您进去,小人为您带路。”
上官恒逸和衲幸进入府内,在太监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太子别院,此刻太子正在与几个小女娃玩闹,女娃娃们嘻笑着叫爹爹,太子脸上扬着开心笑容,很是享受此刻的时光。
见此情景,上官恒逸突觉打扰别人的父女游戏时间。
太监将人带来,退下。
太子听到脚步声,闻声望来,眉梢惊喜的道:“哟,三弟,真是你呀,这么晚了来找本宫什么事呀?”说着让宫女将女娃娃们带走。
上官恒逸上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早知道太子哥哥在陪侄女们,小弟就不该没眼力见的前来叨扰,真是抱歉。”说罢拱手一揖。
太子见他变得客气,轻笑了一声,忽然见他身旁的一袭红衣女子十分抢眼,道:“嗯?这位是?”
上官恒逸道:“这位是小弟前几日招的府内侍卫,名叫衲幸。”
衲幸恭敬一拜道:“小人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思忖着道:“姓衲?倒有几分姿色。”嗯了一声后没多加在意,道:“怎么?现在你府内的侍卫都要换成女的了吗?哈哈。。。”
上官恒逸尴尬的笑了笑,顺其意思说道:“小弟以前还是高估了自己,女人嘛,还是多多益善。”
太子道:“这么晚来我这里,你不会是想跟本宫炫耀的吧。”说着瞥了眼衲幸,道:“有事就说,不然我可要揣测你无故前来的用意了?”
上官恒逸道:“当然有事才会来见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小弟多日不见很是想念,所以多说了几句闲话。”
太子呵呵一笑,道:“你呀,有事快说。”
上官恒逸迟疑着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太子道:“此前听阿音说起殿下着人去取药膳堂的商契,只是这东西的确不在阿音处,她虽然是王妃,你也知道,王府的事宜都是由李妃在管,所以未能交与殿下,地契已经做为抵押给了您,这商契留在手上也是多余,其实只要太子说一声便是,小弟便会立刻双手奉上,何须让人去药膳堂打扰阿音给人看诊。”
太子心里震惊,面不改色的道:“哦?有此等事?”瞥了眼他手里的商契,并未伸手去拿。
见他一脸惊诧,上官恒逸当然不信,道:“小弟只想平安度日,还请太子成全。”说着将商契又向太子面前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