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领命退下,心中暗自将皇上的每一句嘱托铭记于心。
第二日,朝堂之上,凌帝高坐龙椅,身旁的明公公展开圣旨,声音尖细而悠长:
“兵部侍郎潘世雨,于余庆宫行不轨之举,此乃皇室之耻,实难容恕。着令杖责一百,革除兵部侍郎之职,终身不得再入仕途。
镇国公府素有勋贵之名,却治家不严,致有此祸,罚俸禄三年,以儆效尤。
曦月公主,亦难脱干系,禁足公主府,若无皇诏,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镇国公站在殿下,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凌帝这一招够狠,这是要把镇国公府的势力彻底从兵部中赶出去啊!
原本,潘世雨正值英年,在兵部前途一片光明。
他的长子潘长孝担任西部边军节度使,潘家在西北经营多年,势力庞大,是名副其实的“西北王”。
次子潘长顺没什么大出息,只在朝廷里担任一个六品闲职,整日无所事事。
镇国公本人身为参知政事,门生故吏遍布朝堂,边军与朝廷相互呼应,党羽更是遍布南凌各地。
朝堂、后宫、边防……潘家的势力几乎无处不在。
也正因如此,太子才一门心思依靠外祖家,在很多人眼里,他虽姓巍,可和姓潘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今,朝堂上潘世雨被拔除,潘氏年轻官员中,四品以上的一个都没了。
镇国公虽身居高位,却已年近古稀,精力大不如前。
很多时候,朝堂议事,他反应迟缓,眼神也变得浑浊,耳朵更是常常听不清。
经此一事,太子往后怕是要独木难支了!
回到镇国公府,镇国公径直来到潘世雨的房间。
此时的潘世雨被打得血肉模糊,趴在软榻上痛苦呻吟。
镇国公看着眼前不成器的孙儿,气得破口大骂:“你怎么就和那个孽障搅和到一起了?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潘世雨红着眼,委屈地哭诉道:“孙儿实在是不知情啊!原本是曦月表姐找到我,说那白若轩老奸巨滑,总是坏太子的好事。
她想出了一个计策,说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白若轩拉下马。她都安排得万无一失了,那杯加料的茶,白若轩明明喝下去了啊……”
说到这里,他满脸的困惑与不甘,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想到曦月公主,那个“巨无霸”,潘世雨忍不住干呕了一下,这辈子怕是都要留下阴影了。
今儿在朝堂上,他还想攀扯是白若轩陷害他。
可白若轩一口咬定从未去过余庆宫,所有官员都给他作证,昨夜他妻子慕容羽汐就在宫里,两人一同为皇上祈福,保佑龙体安康。
潘世雨趴在软榻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心眼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