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仪珺挽着还愣神的李瑶出去,村长带着夫人已经躲到偏院了,两人就在后院走了几步。
村子里的人都会在后院开一块地来种菜,够自家吃就好了,所以并不大,伺候得也更精心,郁郁葱葱的很是精神。
两人没说话,李瑶就尴尬开口道:“不该冲动来打扰夫人的,就是陈大哥说夫人待我家好,很该来拜见感谢一二。”
这是当陈秀才是自己人了,听了这话心里高兴,李瑶就直接带着人来,也没多想。
是个好姑娘,心肠也不坏,就是太好哄了,天真烂漫的容易被陈秀才这种人利用。
等以后没用了,陈秀才必然跟贺知舟一样毫不留情地舍弃李瑶。
“这话原不该我来说的,想必六姨也跟你提过了。只是瑶妹妹就没深想过,还是就当作看不见呢?”
李瑶一怔,低下头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是陈大哥救下我,也只有他替我说话。”
贺仪珺笑了:“妹妹就没找过那些欺负你的人,究竟怎么找上门的?毕竟六姨与人为善,在村子里的人缘极好,妹妹瞧着也是脾气好的,绝不会轻易得罪人。最多有几个眼红你家日子过得好的,背地里说几句酸话罢了。”
听了这话,李瑶回头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六姨在村子里因为会一点医术,尤其是女医极少的情况下帮了不少妇人,大家都对她感激,自然连带着对李家都极好,没谁会在李瑶面前胡说八道,所以才叫她能天真烂漫地长大,因为遇到得几乎都是好人。
所以突然遇上陈秀才这样的人,被哄骗几句就招架不住了。
李瑶目光黯然:“我娘说我跟陈大哥不合适,以前只觉得是娘亲对他有偏见。”
如今连贺仪珺都这么说,她就忍不住有些动摇了。
“回去好好想一想,也不必这么快下决定,他以后也不会去打扰妹妹了。”
她这话叫李瑶一惊,这是想要陈秀才的小命吗?
李瑶明显被吓着了,恍恍惚惚回到家,六姨心疼不已,早就被乡亲们告知事情经过,心里对贺仪珺有愧疚,又对这个女儿十分恨铁不成钢。
但是见着她恍惚的样子,六姨又忍不住心软解释道:“放心,侯爷不会对陈秀才做什么,就是警告一番。”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对李瑶这种小丫头容易哄骗得了,对秦恒启就不可能了。
揭开了盖子,里面乌七八糟的,陈秀才不想功名被彻底抹去,就得好好老实下来。
贺仪珺回去见陈秀才一脸煞白,走路险些摔进泥地里,顿时好奇:“侯爷对他说了什么,把人吓成这样?”
秦恒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就是提醒一二。要是他以后再去打扰李家人,就把腿打断了。”
打断双腿可能会叫人觉得太狠心了,他不介意打断陈秀才第三条腿。
陈秀才必然没脸跟别人说这事,也不敢去医治,想祸害别人家好姑娘那是更加不可能。
他不敢得罪武安侯,以后自然老实了。
秦恒启以防万一还叫来村长叮嘱一番,隐晦提醒陈秀才不是善茬,指不定他们离开后就会闹腾出什么事来。
聪明都用在小道上,以后也不会有多出色,所以村长根本不必担心。
实在解决不了,那就派人送信去京城,武安侯府自然会出手帮忙。
村长这才放心了,毕竟得罪一个有功名的秀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回头对村子也不利。
有秦恒启的承诺,他就放心跟临近几个关系颇好的村长都打了招呼,让他们村子的姑娘家都得小心点了。
就差没说陈秀才跟那个贺知舟一样,想要利用女人的裙带关系,用完就会扔掉的,哪家的闺女不是捧着手心长大,自然防他防贼没两样。
陈秀才被同村厌恶,参加科举都没人愿意担保,自然去不了。
原本他就大手大脚,没了李瑶暗地里支持就更难了,还不能去考试,就跟村里的癞子混在一起。
癞子一喝醉就胡说八道,有一晚嘀嘀咕咕提到去六姨家里偷东西,无意中碰见一个宝贝木盒,好不容易小心撬开锁头,里面就是几张不值钱的纸。
他会几个大字,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赶紧收回去,恨不得把秘密揽在肚子里。
却被陈秀才听进去了,得知村子里去世的那个药婆婆的秘密,顿时一喜,连夜偷偷赶到京城打算找太子说说,指不定能用这个秘密换取好处来。
要见太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他极少出宫,在宫外又没有府邸。
幸好陈秀才聪明,先找到皇后的娘家,又神神秘秘说是关于皇后和太子的事,就被请了进去。
皇后的亲生父亲是大学士,早就离开朝堂多年了,只在家修生养性,听说此事先把人接进来稳住,再立刻送信进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