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总要找到这些人背后究竟是谁在下手。”
想到秦恒启之前三番四次遭遇刺杀,皇帝微微皱眉,武安侯府到底得罪谁了?
原本以为是另外两房人想要害死秦恒启,然后继承武安侯,如今却变得扑朔迷离。
毕竟秦二老爷死了,秦三老爷根本就不能成事。
还有就是秦二老爷藏匿的金银珠宝究竟是帮谁做事,会不会就是此人想要秦恒启的性命?
这次没成功,下一次秦恒启未必能这么好运了。
在天子脚下还如此胆大妄为,皇帝气得让御林军也出动,在京城四处搜查,总归要找到蛛丝马迹。
秦恒启带着贺仪珺回去后让厨房做了点好克化的东西,再请御林军去找出事时候跟着的两个侍从,就倒下睡了个昏天地暗。
等醒来的时候贺仪珺发现自己整个人依偎在秦恒启的怀里,几乎是压在他的胸膛上。
衣襟被扯开,露出一大片胸膛,温暖的体温跟她的脸颊紧贴,贺仪珺顿时尴尬,手脚并用从他身上下来。
“夫人醒了?”秦恒启沙哑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丝刚醒来的睡意。
贺仪珺红着脸坐起身:“我有些饿了,这就叫人送吃的来,侯爷要起来洗漱还是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夫人睡得可好?”秦恒启难得见她脸红红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忍不住盯着贺仪珺不放。
她被盯得更尴尬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昨晚睡得很好,因为有秦恒启在,熟悉的气息环绕周围,两人在悬崖底下挨着一天一夜,在他身边,贺仪珺感觉很安心,甚至一夜无梦。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的关系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都说患难见真情,两人从友人变得更靠近生死之交。
贺仪珺感觉到脸上的热度迟迟没褪下,又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顿时低头不语。
她喜欢上秦恒启,要跟他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想到这里,贺仪珺忍不住有些抗拒。
毕竟生母没遇上良人的事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秦恒启如今看着好,但是以后呢?
人是会变的,就跟闫宁月偶尔提起贺知舟的时候,都会说他刚开始是多么勤奋,埋头苦读,又满腹才华,才会吸引到外公的注意,收为关门弟子的。
就连外公好几年都没看出贺知舟的问题,然而他功成名就之后就突然变了。
或许是人变了,又或者之前隐藏得太深没叫身边人看出来。
贺仪珺盯着秦恒启看了一会,以后有一天他会不会也变了?
那双眼睛变好了,他就能吸引更多贵女的注意,看见更多漂亮的年轻女子,是不是就觉得她特别普通?
贺仪珺自嘲一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
秦恒启察觉到她的目光,心里一跳,想要告诉贺仪珺真相:“夫人,我……”
他觉得这时候不说,以后很可能找不到适合的机会了。
但是两颗大脑袋出现在窗边,还接连大吼,把秦恒启的声音彻底遮盖下去。
鼓起的勇气又只能憋下去,贺仪珺歉意地对秦恒启笑笑,起身去窗边一手抱住一个脑袋:“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等会给你们吃肉,吃多少都行!”
大虎和小虎一个劲在她怀里蹭,把衣袍都蹭得散开。
秦恒启看不过去,想要把两颗脑袋推开,就听外头有婆子说京兆尹过来了,还带回了受伤的燕一和燕二。
在半路已经有大夫给两人看过,虽然受了重伤却没伤及性命,需要卧榻歇息一段时日才能彻底恢复。
好在两人的身体底子不错,又十分健壮,不然很可能熬不到京兆尹派人救回来。
贺仪珺匆忙穿好衣裙,又帮秦恒启打理好,两人匆忙出去,见燕一和燕二浑身是伤,仔细一问才知道那天两人来不及救下马车,又被那些贼人围杀,最后摔到另一边悬崖,用长剑挂在峭壁上才逃过一劫。
贼人估计以为他们必死无疑,也没费心派人下去看。
两人用垂下的藤蔓把自己绑住腰间,用匕首挖出几个坑让手脚能踩进去,就这样撑了一天一夜。
贺仪珺满脸佩服,他们浑身是伤居然还能帮自己挂在峭壁上等到救下来,实在毅力可嘉。
就连京兆尹都佩服得不行,却又叹气道:“贼人用四品典仪的身份,御林军找到人已经死在马车里,估计事情一暴露就被灭口了。”
最可怕的是,四品典仪的府里所有人都死了,就连牲畜都没有活的。
一个活口都没有,线索都被彻底抹掉,叫京兆尹头疼不已,根本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