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四品典仪跟家族翻脸多年,也没联络过,族里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一回事。
听闻他带人袭击武安侯,险些要了侯爷夫妻的性命,吓得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幸好皇帝仁慈没追究家族的责任,不然诛九族的大罪,他们的脑袋就不能要了。
因为害怕,他们也没隐瞒当年交恶,正是因为四品典仪赴考的时候,家中老母亲病重去了,他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族长是担心他赴考会分心,老母亲也是这个意思,可惜到头来还是恨上了。
秦恒启听后微微颔首:“就不知道这位典仪的府邸可有地窖或是暗室?”
京兆尹恍然,派人去搜寻。
地窖是有的,暗室却没有,暗道却找到了。
虽然暗道已经因为大火而崩塌,却依旧能顺着找到出处,居然就是之前秦家二房藏匿金银珠宝的院子不远。
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那人藏匿金银又对付秦恒启,是不是武安侯的仇人?
贺仪珺顿时紧张了,这人暗藏多年,指不定就是一直以来要伤害秦恒启的幕后黑手。
这人藏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岂不是危险了?
她吩咐大虎和小虎,只要在府里就跟着秦恒启。
野兽对危险比人更加敏锐,总能提前预警一二。
被贺仪珺带着两头老虎一直跟着,秦恒启哭笑不得,府里的下人被吓得老远,他们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不过被贺仪珺这般关心,他的心情不赖。
“夫人不必紧张,如今武安侯府不是以前,没那么容易潜进来了。”
下人都是再三筛选过,甚至其中还有皇帝派来的暗卫。
这事皇帝没提醒,而是秦恒启发现的。
毕竟他们的身手跟一般的护卫不一样,也没刻意遮掩身份。
皇帝是派人来保护他,不是来监视自己的,所以也没遮遮掩掩的意思,反倒光明正大的。
为此秦恒启当作不知道,反正他光明磊落,也不怕皇帝派人在府里能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他看着贺仪珺亲自送茶点过来,想着该循序渐进才好,便道:“之前摔了一下,我感觉眼前明亮了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看见了。”
贺仪珺满脸惊喜,险些把手里的茶壶打翻了:“侯爷说真的,能看见一些了吗?那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谁说不是呢,”秦恒启笑笑,他不就是因为给母亲祭奠遇上刺杀,恰好碰到贺仪珺了吗?也算是因祸得福,不然如何能有这般好的夫人?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贺仪珺不好意思地笑笑:“要不去宫里请御医过来调理一二,也叫侯爷能尽快好起来?”
“不了,这才刚能看见就请御医未免太招摇,过阵子再请也不迟。”御医的功夫不是盖的,一不留神看出秦恒启的眼睛早就好了,谎言被当场揭穿那就不好了。
贺仪珺有些疑惑,见他不愿意也没多劝:“梅姑娘得知侯爷受伤,上门来探望。”
梅幽还以为秦恒启这次必死无疑,谁知道能逃过一劫,说什么都上门来看看。
见他毫发无伤,安然无恙的样子,梅幽总归松了一口气:“表哥没事就好,听说的时候我担心极了。”
“叫表妹担忧了,我没什么事,你在外头过得看来不错。”秦恒启意有所指,梅幽知道自己身上穿得的衣物首饰比之前实在好太多了。
登门探望却穿得花枝招展,梅幽顿时有些尴尬。
只是她被金屋藏娇后,送来的衣物就没有差的,出门的时候总不能临时找来丫鬟的衣物装寒暄,索性破罐子破摔,穿得跟平日一样过来了。
秦恒启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出她跟以前大不一样。
好在他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让梅幽知难而退,凳子都没坐热,很快就告辞了。
贺仪珺还奇怪:“梅姑娘怎么匆匆忙忙的?我其实还想问她如今究竟住在何处,又跟谁在一起。”
但是看梅幽支支吾吾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说了,她也就没多问。
秦恒启摇头:“她的事不必多管,毕竟年纪不小了,该做什么她自己心里面明白,旁人也不好多劝说,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他压根就不想掺和梅幽的破事,之前让燕一悄悄跟着走,看她住进的院子还不错,又有丫鬟伺候,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也就放下了。
秦恒启感觉自己仁至义尽了,能保证梅幽不是死在外头就不错了,更别提她心思不好,留着就是个祸害。
要不是因为是娘亲那边的亲戚,他早就撒手不管的。
“她跟贺家有关系,贺祖光养着她在外宅。”
这话叫贺仪珺诧异,梅幽岂不是做了贺祖光的外室?
“我听闻当初贺大人把我接下来,就因为贺祖光看上了留阳候的外甥女,对她一往情深。”
但是留阳候看不上他,最后还是换嫁才勉强答应,偏偏还闹出换新娘的事,叫两家彻底结仇。
留阳候如今没发话,外甥女家里自然不敢随便把她嫁去贺家,叫贺祖光满心窝火也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