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舟的抱怨很隐晦,也点到即止,很快转而关心起窦姑娘。
一如以往的俊美男子温柔关怀,就如同那日从天而降救下自己,叫窦姑娘越发醉心。
直到有人靠近,窦姑娘才回过神来,起身迎接。
燕一在楼上也动了动耳朵道:“有人来了,不止一个。”
贺仪珺往窗外一看,是嘉仪公主带着两个贵女过来了。
身后几个丫鬟提着食盒,该是来送点心和茶水的。
看来那些俊美书生一个都没能留住嘉仪公主,她才会回到这边来歇息。
她一眼看见贺知舟不由挑眉:“贺大人竟然来了,怎的不在前头,居然跑到这里来跟窦丫头叙旧了?”
贺知舟笑着行礼:“许久不见窦姑娘,有同僚不能来,我便代替他过来赴宴。”
嘉仪公主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既然见到了窦丫头,这里是我的书房,就不多留贺大人了。”
贺知舟也没拖拉,跟窦姑娘道别后痛快走了。
见人走了,嘉仪公主才抬手虚点了窦姑娘两下:“你啊,见着他就走不动了,以为他真是来看你的?”
窦姑娘低下头,耳尖微红:“我就是喜欢他,可惜跟他有缘无分。”
燕一还在楼上实在地转述楼下的对话,贺仪珺惊讶了:“窦姑娘看上贺大人,瞎了吗?”
那男人瞧着比窦姑娘要大上许多,窦姑娘只比贺仪珺要大上几岁,不管身份还是年纪都不大般配。
嘉仪公主也是这么觉得:“你爹升官了,他就回头了。哪里是有缘无分,不过是以前他看不上你,如今又看上了你家而言。”
窦姑娘叹气:“即便他只希望靠着我爹能更进一步,能跟他在一起也是好的。”
“他是有家室的,将军府也不是好相与的,贺夫人更是难缠。而且他瞧着就没有和离的意思,只想让你出手帮忙,但是好处都是他的,你这傻丫头能有什么?”
贺仪珺在楼上拼命点头附和,嘉仪公主这话说得一针见血,贺知舟可不就是这样吗?
只想讨要好处,却丝毫不付出。
如今只想哄着窦姑娘帮忙,也不想想凭什么?
嘉仪公主摇头:“死心吧,你爹不会同意的,你这丫头傻乎乎的,你爹却不傻。”
窦大人就是看出贺知舟的性子,所以给了当年半数家财做报酬,也不愿意把自家女儿嫁给他,免得跳进火坑了。
可惜他挑的好女婿却英年早逝,人有才华,对窦姑娘也好,就是太短命,叫贺知舟还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然而窦姑娘是死心眼,对贺知舟一直念念不忘,自然希望能够再续前缘。
“只要他离开将军府不就好了?”
嘉仪公主看着她直摇头,到底没再说什么,上楼后对着贺仪珺叹气道:“招待不周,叫贺丫头看了一场好戏,扰了清净。”
还以为这个地方不会有外人来,谁知道被贺知舟发现,当成跟窦姑娘幽会的地方。
想必两人刚才在一楼大堂互诉哀肠被贺仪珺和秦恒启听见了,叫嘉仪公主感觉有些失礼了。
说到底贺知舟再不好却是贺仪珺的生父,她亲眼看见生父跟别的姑娘在一起,总归心里不太好受。
贺仪珺摇头:“贺大人对我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反而我有些担心窦姑娘。”
贺知舟一时半会不可能离开将军府,去别的地方可没有将军府那么自在。
不但被老将军看重,贺夫人又对他一往情深,要什么给什么。
窦家的确不错,尤其窦大人前程似锦,却不像老将军那么好糊弄。
窦姑娘能利用一二,弄点好处之后,贺知舟估计就抽身而出,叫她独自黯然神伤。
嘉仪公主伸手把肩头的碎发拨了拨:“这丫头虽然傻乎乎的,却是个实诚的,平日在我跟前乖巧听话,就跟我妹妹没什么两样,自然不会看她被欺负。”
言下之意,她不会叫贺知舟那么容易如愿的。
贺仪珺不知道嘉仪公主要怎么做,带着一肚子疑惑和秦恒启回府去了。
没几天燕一就带来了消息,叫她震惊不已。
嘉仪公主再次设宴,这次邀请了贺知舟,并把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