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好运在市集上买下两个得力的掌柜,又是性情正直又感恩的,不然贺仪珺早就被糊弄得整个武安侯府可能都败完了。
秦恒启看不见,梅幽打算让他好好看清楚贺仪珺究竟是怎么样的,又如何不适合当侯府的女主人。
流言散了出去,燕一很快就察觉,来禀报秦恒启。
恰好贺仪珺也在,秦恒启也没瞒着她:“这事传了出去,怕是府里的下人做的,夫人打算怎么办?”
“我是清者自清,自是不在意这些,就怕会连累侯爷。而且感觉这些下人虽然嘴碎,不至于把主子家的事添油加醋宣扬出去,必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贺仪珺伸手托着下巴,脸上没多少生气和害怕,反倒多了几分兴味:“难道以为我被人说几句会难过还是生气了?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不认识那些人,说什么又听不见,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她性子不好会欺负人,就没人去店面买东西了?
秦恒启笑道:“这流言坐实了,以后怕是没人敢邀请夫人一起聚会了。”
“我也不耐烦那些,她们不来邀请我是最好了。”贺仪珺摆摆手,她是真的跟那些贵夫人合不来,想想也能明白,那些夫人们养尊处优多年,聚在一起就谈衣服首饰,要是有几分才气或许还会说说诗词歌赋,这些都不是她擅长的,在一起彼此都难受,何必呢?
话音刚落,燕二却送来请帖:“太傅夫人要办一场家宴,邀请了夫人。”
贺仪珺一看,还真是太傅夫人:“侯爷,我能拒绝吗?”
“怕是难了,这位太傅夫人身份不一样,是个长袖善舞的,先帝收下的义女,就连皇上都礼让几分。”秦恒启摇摇头,见她实在为难又道:“夫人若是真的不乐意,就称病婉拒便是,太傅夫人要计较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
“那怎么行,也不能连累侯爷了,我去吧。”贺仪珺咬咬牙应下,叫秦恒启有些心疼。
“夫人不喜欢就可以不去,即便跟太傅夫人交恶,以后最多不能参加夫人们的宴会。”这对贺仪珺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贺仪珺也明白她再不喜欢这些宴会,跟夫人们来往能打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这位太傅夫人听闻年纪不小,长得慈眉善目的也好相处,总归不会叫她难堪。
贺仪珺要赴宴,自然需要适合的衣裙和首饰。
秦恒启大手一挥就让人做了好几套送来,布庄是自个的,绣娘是现成的,就首饰需要买。
不过武安侯府要买,多的是首饰店的掌柜亲自捧着一个个锦盒过来。
看着这做派,院子里十几个掌柜带着小二抱着好些锦盒,一个个轮着进去给贺仪珺过目。
只要贺仪珺多看一眼,燕一就会把锦盒留下,回头一起结账。
贺仪珺都镇住了,看着这些首饰漂亮,却也必然价格不菲,凑到秦恒启耳边小声问道:“不必要这么多,有一两件充门面就够了。”
秦恒启耳尖微动,也侧脸凑过去道:“一两件可不行,以后夫人要出外赴宴,身上的首饰要重复了被人发现,还以为我苛待夫人了。”
那些夫人大多首饰,最好的戴一两次炫耀就足够了,要每次只戴那么一件是会被笑话的。
他可不想贺仪珺出去还要被人嘲笑,自己好好护着的小妻子被人欺负,那得有多心疼。
秦恒启微微抬眼皮,看见合适的就让燕一送过来伸手摸一摸便做主点头留下。
那些掌柜高高兴兴的来,然后空手出去,对谁都夸武安侯大方,都是给候夫人买的,足见侯爷有多宠爱这位夫人。
梅幽听得咬牙切齿,手里的帕子都要扭成麻花了。
还以为贺仪珺好歹会挑那么一两个锦盒送来给她,谁知道等来等去什么都没有。
那么多首饰贺仪珺一个月不重样都戴不完,难道就不知道客气一下送一点给自己吗?
梅幽好歹是秦恒启的表妹,贺仪珺这个女主人不给自己送一点首饰说得过去吗?
她也不是盯着那点首饰不放,而是心理不高兴秦恒启压根就没想起自己,贺仪珺又如此忽视。
平日看贺仪珺一派热情照顾梅幽的模样,原来都是装模作样来着?
听闻太傅夫人给了帖子邀请贺仪珺去赴宴,她会带上自己去吗?
梅幽不想错过结实贵夫人的机会,咬咬牙还是亲自去厨房做好点心去见贺仪珺,隐晦问了问。
贺仪珺还奇怪她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之前被秦恒启打发走还满脸不高兴的,原来是想一起参加太傅夫人的宴会。
多带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只是太傅夫人的帖子上只写了邀请贺仪珺一个,再带上梅幽过去若是没有空余的位子,那就尴尬了。
“这事我得问一问太傅夫人,回头再告诉梅姑娘。”
这话带着几分敷衍,也不知道贺仪珺会不会真的去问,梅幽只好转头去找秦恒启:“表哥,我只想去见见世面。”
秦恒启毫不犹豫打断道:“夫人是对的,主人家没邀请,你就贸然上门,岂不是没把主人家放在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