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和珠宝连忙俯身:“多谢夫人,奴婢会仔细伺候姑娘的。”
能在贺欣柔身边当大丫鬟,不知道让府上多少下人羡慕。
虽然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不怎么好,一个不高兴的时候用鞭子抽人,然而却十分大方,赏赐多得把下人的嘴巴都堵上,在外人面前只道她有多么好。
两个丫鬟也不例外,可惜贺欣柔看见两人心里就来气。
她居然要顶替贺仪珺嫁到武安侯府,被未来夫君当作别人,心里就不痛快。
这就算了,贺夫人竟然会同意,叫贺欣柔觉得匪夷所思又满腹委屈。
不能对贺夫人发飙,她就只能对两个丫鬟动手。
金银和珠宝还以为过来是享福的,没两天就被打得下不了床榻,双手和后背这些不显眼的地方伤痕累累。
要不是碍于贺夫人的脸面上,贺欣柔早就把两人打死了。
她们一时有些后悔跟着贺欣柔,只是就算后悔也没用,毕竟不对贺仪珺动手,两人必然也不会好过,还要连累家人。
都是家生子,世代是将军府的奴仆,两个丫鬟没有别的选择。
贺仪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昏暗的屋内摆设比之前的院子要简陋得多,除了一张床榻之外就只有一个木桌子,窗户只有一点光洒进来,看来被封住了。
她扶着还晕着的额角慢吞吞去推门,果然也推不下,下面只有一个小窗口能送东西进来。
想到自己晕过去之前见到两个丫鬟,以及如今站在这个早就准备好的屋子内,贺仪珺不用多想都明白这是有预谋的。
不过也奇怪,明明将军府需要有人嫁到留阳候府才把自己叫回来。
如今她要嫁去武安侯府,那位贺夫人不高兴,所以把自己关起来吗?
但是这样一来,谁去嫁到武安侯府?
贺欣柔只有一个,就算她代替自己去武安侯府,留阳候那边怎么办?
贺仪珺坐在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果然是冷的,却不太在意。
在山上过惯苦日子,她没那么挑剔,只要能喝就行。
灌了两杯,贺仪珺渐渐冷静下来。
之前她听洒扫的小丫鬟说新院子里来了一对母女,是贺夫人的客人,却从来不出门。
显然留阳候那边要代嫁的人,贺夫人早就准备好了。
她就是欺负秦恒启看不见,贺仪珺仔细回想,贺欣柔的声音跟她的确挺像,只要有两个丫鬟在身边提点一下语气,只怕秦恒启未必能分辨得出来。
这也太过分了,不知道秦恒启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贺仪珺呆坐了一会,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传来脚步声,还以为是送饭的,谁知道是贺欣柔扯高气扬的声音:“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要嫁给秦侯爷,最后却便宜了我。”
她心里不痛快,自然要来找贺仪珺出气。
比起自己去替嫁,平日要装出贺仪珺的样子,贺欣柔就不高兴,把两个丫鬟抽了一顿,贺夫人教训了几句,她就跑过来欺负贺仪珺了。
可惜人在里面关着出来,不然贺欣柔肯定要来几鞭子,狠狠抽坏贺仪珺那张脸才能打消心头之恨。
里面的贺仪珺却忽然笑了一声,听着没多大失望,反而还有心情调侃:“大小姐是不是不大痛快,要装作我的样子,学着我说话的语气,生怕在秦侯爷面前露馅?虽然是大小姐嫁人,却要装作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我光是想想就觉得有意思极了。”
贺欣柔气得要死:“死丫头你不过嘴硬罢了,毕竟以后我就是候夫人了,你就只能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住到死为止。”
贺仪珺摆明要继续气她:“那敢情好,反正一时半会将军府不敢闹出人命,不然尸身被外人发现就麻烦了。好吃好喝地住着没什么不好的,总归你们每天心惊胆战生怕被秦侯爷发现端倪,心虚得吃不下睡不香。”
“以后要是哪天你被发现身份不对,秦侯爷再反过来找人,我却死了,将军府也要跟着一起陪葬,挺好的。”
贺欣柔一脚踢门泄愤,没想到门板那么厚,疼得她呲牙咧嘴被两个丫鬟扶着走了。
贺仪珺在里面听见外面的动静,大声笑了起来,十分畅快。
贺欣柔听着就渗人,回去跟贺夫人嘀咕:“那死丫头不是疯了吧,怎么被关在里面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