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贺茵就抱怨几句,贺如珍叹道:“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多年,娘亲自然不会害你。就是你得提防点,别叫留阳候府那边拆穿了你的身份,到时候就麻烦了。”
贺知舟一句不清楚就能把事情撇清,大不了把贺欣柔送过去把人换回来,但是贺茵就要倒大霉了,退回来还怎么嫁出去?
贺茵连连点头:“娘亲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守这秘密的。”
贺夫人担心别人瞧出来,安排两母女的院子就在她的偏院,伺候的都是嘴严的心腹下人。平日也不让她们二人出来走动,就连贺欣柔都被禁足在屋里。
贺欣柔闷得快疯了,好不容易去后花园透透气,却遇到了来散步的贺仪珺。
贺仪珺左等右等没等来武安侯府的消息,以为秦恒启可能改主意了,又或者还没办成,索性去后花园摘点花瓣做花食送过去,也有个光明正大登门的理由。
可惜她刚出来就碰上贺欣柔,对方的脸色不怎么好,摆明是来找茬的。
贺欣柔冷笑道:“这些名贵花儿是你能碰的吗?坏了一朵,你也是赔不起的。”
贺仪珺笑了:“不过是些花儿罢了,难道将军府连这点花都精贵着,摘了之后就没了,没钱再买了吗?”
“这是将军府,可不是你这个野丫头能放肆的地方。我们将军府的东西,你凭什么摘?”
贺欣柔就是不痛快,刚好碰上贺仪珺,可不就成了迁怒的对象?
伺候贺欣柔的嬷嬷偷偷去禀报,两个姑娘要是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贺欣柔。
贺知舟正好下朝,匆忙过来劝阻道:“都是姊妹,何必离心?”
贺欣柔怒了:“谁是这野丫头的姊妹,爹你居然向着她吗?”
贺知舟的脸色沉了下来:“什么野丫头,这就是你的姐姐,以后可不想再听见柔儿说这样的话了!”
贺欣柔从来都被贺知舟宠爱着,还是第一次被他呵斥,双眼泪汪汪的,掉头就跑去找贺夫人哭诉。
贺知舟才回过来安抚贺仪珺:“柔儿有些任性,珺儿当姐姐的就多担待些。”
贺仪珺好笑道:“这姐姐我可不敢当,所以我能摘几朵花儿了?”
他这才知道贺欣柔发怒,居然就是因为贺仪珺要摘几朵花,心里更是不喜,果真慈母多败儿,自家女儿居然如此心胸狭窄,懂得借题发挥了?
等贺仪珺摘完花回去,贺知舟派人送来一个锦盒,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银子,足足有百两。
送锦盒的小厮解释道:“老爷说贺姑娘要是后花园的花儿不够,还能出去随意买一些回来。”
这爹挺大方,或许也希望息事宁人,贺仪珺毫不犹豫就收下了,却让账房换了银票自个带着。
金银有意帮她收进钱箱里代为保管,被贺仪珺拒绝了:“回头我出门就能自个付账,不用老麻烦你们。”
这话叫金银苦笑着不知道该如何搭腔,总不能说将军府的主子就没自己带银两的,身边多得是下人来付账,也就贺仪珺跟守财奴一样,就连睡觉都带着银票。
珠宝在茶水间的时候悄声道:“姐姐,这位贺姑娘也太吝啬了一点,都没想到要打赏跑腿的小厮,还是我看着对方脸色不太好看,才送了二两银子过去,能跟姑娘要回来吗?”
金银挥挥手,觉得珠宝是别想要回来了。
贺仪珺压根不知道小厮跑个腿居然就要二两银,夜里独自在帐子里数着银票,别提多高兴了。身上足足有二百两,要是在山上过一两年都足够了。
就是大虎和小虎吃得太多,不然猎物拿出去卖也能换不少银钱,在京郊买下一个小院子也是足够了。
在将军府盯梢的人去跟秦恒启禀报,他先是听见贺知舟打算换人嫁到留阳候府,却又舍不得送出亲生女儿,就打别人家女儿的主意,不由冷哼。
只是秦恒启又听说贺仪珺在榻上哼着歌来来回回数着不多的银票,就能想象到她欢欢喜喜的脸庞,嘴角不由微微一弯。
燕一小心翼翼地问道:“此事要悄悄告知留阳候吗?”
偷龙转凤,这贺知舟的胆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