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什么?”小秋反问。
“您的身份证为什么会被注销?机场工作人员说查无此人,您这张身份证不会是假的吧?要知道,办假身份证是违法的,您还是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没什么说的,身份证是真的,我也没有办假证。”
“那为什么不能注册?我看您还是坦白交代比较好,要不然按照法律规定,您不仅不可以离开,还要面对法律惩罚。”
警察的话,小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莫易坤。小秋真的不能不怨他,那样一个让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而她平生第一次进局子,居然是拜他所赐。
小秋说:“我能不能打个电话?反正不管我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打个电话找人证明一下也不行吗?”
小秋给钟兆明打了电话,极度委屈的描述了事情经过,钟兆明听完之后,在电话彼端特没心没肺的笑不停,一直在夸说莫易坤好小子,干的不错。小秋恨恨的咬着下唇,真是后悔为什么要把电话打给钟兆明,这家伙真的是她哥哥吗?
笑归笑,钟兆明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被扣留而袖手旁观的。他们这些在京城官场混迹的祖师爷爷,只要一个电话,或者一句玩笑话,别人以为永远不可能被解决的事情,立刻被搞定。
小秋从刑警室出来,心里有些难过,也有些生气。看见机场的电话亭,便翻找着出零钱,走过去打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小秋沉声说:“是我。”
听出是她的声音,莫易坤连着问:“你在哪儿?声音怎么了?”
听到他声音那一刻,她的眼泪再次涌出来,她真的很想他。可是又非常非常怨他,明知道她一直找他,他居然能一直无动于衷。
见小秋不说话,莫易坤便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哭了?”
小秋的手指缠着电话线,低声喃喃:“想你了。”
那边没有说话,小秋不知道他在哪儿,只是感觉很噪杂。如果没有这些噪音,她也许可以清楚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真的很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生气也要有个限度,你怎么能一直不回来呢?”小秋说着话,不觉中,她的声音里已经掺着哭腔。
莫易坤激动的说:“乖,别哭,我很快就回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秋更不干了,倔脾气也上来了,站在机场的电话边,大声哭了起来:“不行,马上回来,我现在就要看见你。我本来想去找你的,可是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混蛋!注销我的身份,办不成登机,出不了境,都怨你都怨你。”
“是是,都怨我,我是大混蛋,我道歉成吗?别再哭了,好不好?”莫易坤声声应着,听见她哭,他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一步出现在她面前。
“不成!”小秋也不顾什么丢人丢脸,不可抑止的对着电话嘶吼,“还说我有臭毛病,你不也一样?生气了就出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改改你的臭毛病?装什么少女情怀啊你,有本事你别走啊?”
“乖,别哭了,我错了,真的。”
“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电话先是关机,后来不接,你明明知道我在找你,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小秋越说,哭的越痛,心也跟着抽疼着。
“谁不要你了,是你不要我的!”莫易坤声音有点儿着急,“你到底在哪儿?”
“你管我在哪儿,他妈的我活了30年,你给我整成黑户,你安得什么心?大混蛋!”哭诉渐渐变成控诉,小秋又骂又喊:“你凭什么左右我的事情?凭什么你让我改名字,我就得改?你人都走了还管我过的怎样干什么?还让三哥和黄超然帮我平事干什么?我混不下去也是我的事情。你不是出息吗?你不是不理我吗?有本事你别管我,任我自生自灭好了。”
“你在机场哪……”莫易坤的话忽然断了。她一直哭一直的说,莫易坤心疼的不得了,懊恼自己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时间离开,满飞机场找不到她的身影,他真是急坏了。可是眼前这个站在电话旁、背对着自己的女人不是她是谁?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的小秋抹掉眼泪,缓了口气继续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像傻子一样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想到他受伤昏迷,她就心痛的没有力气发火,呜咽着说:“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莫易坤你为什么……啊……”
突如其来的力气扯着她扭过身子,接着便撞上一堵墙似地物体,惊叫声中,她已经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紧抱住,一片温润的唇瓣压在她干涩的唇上。
小秋惊讶着情况的变化,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人狠狠啃着她的嘴唇道:“我回来了,站在你面前,现在。”
小秋看清是他,确定是他,便埋头在他怀里大哭起来,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把他死死绑在身边,她再也不能让他走了,绝对不能!
小秋哭的嗷嗷叫,路人纷纷侧目,莫易坤丝毫不在意。他轻抚她的背脊,声线温柔的在她耳边安慰她,一个劲儿的道歉。
“妞,不哭了,我们回家,我真的错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把你撇下,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事情,我发誓,好不好?”
安慰不管用,莫易坤只能紧紧抱着她,直到她渐渐止住哭声。因为哭的太用劲儿,她趴在他怀里,虽然不再哭却止不住的一抽一抽的发抖。小秋努力维持镇定,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领说:“以后,不能瞒着我,所有事情,都,必须,告诉我……”
莫易坤在她耳边低低的笑,温柔而坚定地说:“好,以后全部由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