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贵人顺着雍正的手站起来,又退后一步:“臣妾前些日子病着,身子弱了一些,若叫皇上为臣妾担忧,反而是臣妾的罪过。”
浓丽的盛妆,让莞贵人原本就出众的美貌,更加冶艳逼人。
雍正紧紧盯着她的面容,眼含关切:“这里离碎玉轩不远,你身子弱,朕陪你回宫去吧。”
沈贵人在旁轻笑:“皇上和妹妹许久未见,臣妾还要去天穹宝殿,皇上陪着妹妹去吧,臣妾先行告退。”
沈贵人一走,莞贵人低头浅笑,转身捡起旁边的花篮,迅速扯动盖在上方的帕子,一群蝴蝶从花篮中飞出。
围绕着莞贵人翩翩起舞,美人、蝴蝶、花墙,交映生辉。
“朕的嬛嬛果然人比花娇,连蝴蝶都为你倾倒。”
雍正怔怔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待到蝴蝶散去,雍正上前伸出手,莞贵人抬头娇怯地看他一眼,慢慢地把手放上去,被雍正一把握住拉近,两人衣袂相贴。
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雍正深深吸一口气:“嬛嬛,你身上好香啊,怪不得引得蝴蝶来,也让朕心醉。”
莞贵人:“臣妾日夜为皇上和太后祈福祝祷,沐浴熏香,不敢有一丝疏忽。”
雍正当天下午,就留在碎玉轩,莞贵人亲自为他烹一杯梅花雪水煮的茶,又叫小厨房制了蔷薇花饼。
晚上还想留宿,但被莞贵人委婉拒绝:“臣妾身子尚未完全好全,如何敢侍奉皇上。”
李德全跟在后头,暗自记下,这届后宫真会折腾,小主们比先帝时争宠的花样多不少。
就这样,雍正第二天又来了一趟,莞贵人继续奉上一杯茶,但还是不侍寝,吊足胃口。
莞贵人团队再度崛起,华贵妃在翊坤宫,气得把茶杯重重摁在茶托上:“皇上已经不再搭理莞贵人那个贱人了吗,怎么又去看她。”
颂芝在旁小声禀报,之前沉浸在升官发财的浮华中,又有李德全新官上任,翊坤宫对后宫的监控力度减弱:“娘娘,昨天莞贵人在御花园吹箫,把皇上引过去,奴婢听人说,莞贵人美的吸引了好多蝴蝶。”
华贵妃恼怒不已:“狐媚妖术,要是她能引蝴蝶,进宫一年,早就引了,用得着皇上过去才招蝴蝶!”
这时候,去养心殿请皇上用晚膳的秦有贵再次无功而返:“娘娘,皇上说今晚要看折子,就不过来咱们宫里用膳了。”
华贵妃抄起茶盏,砸到秦有贵旁边,溅起的瓷片渣子划破他的手,秦有贵瑟缩一下,老老实实跪着不敢吭声。
颂芝大声骂道:“好个糊涂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出去跪着,别在眼前惹人心烦。”
秦有贵和其他几个宫女立刻收拾着地上的狼藉,退出去。
当手下帮着发出更大的火,老板往往更容易平息怒气,华贵妃深深吐出一口气,面色缓和一些。
颂芝立即贴心地上前给主子递帕子:“娘娘擦擦手,别跟这些个糊涂东西生气。”
华贵妃接过帕子擦手,坐在榻上,不适地皱起眉头,闭眼扶额:“颂芝,本宫觉得皇上这些日子似乎不常来翊坤宫了,你说,是不是他嫌本宫容色不如从前,才又开始宠爱旁人。”
颂芝又过来给她按摩头部,低声劝慰:“娘娘容色倾城,冠绝后宫,如今做了贵妃,气度雍容,只有比之前更美的,皇上前些日子不常来,那不是大将军回京,国事繁忙,娘娘多虑了?”
华贵妃点点头,觉得也是,睁开眼挥退颂芝:“去取敬事房的记档来,本宫要看看。”
沈贵人虽然近来常常伴驾,但是她要拜斗,沐浴斋戒足足四十九天,并无侍寝记录。
一个多月来,寥寥无几的侍寝记档,几乎全是翊坤宫的,只有一条是富察贵人,华贵妃见此,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