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野心情不太愉快地回到城堡。
婚没离成，浪费他时间。
上了楼，看了眼纳兰法和纳兰洛的房间，不知道现在两人有没有睡，季怀野考虑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了，白发的少年抬起头，“哥哥你回来了。”
季怀野不自然地咳了声，眼神游离，“方便我进去吗？我想跟你们聊聊天。”
“当然。”纳兰洛微微一笑。
季怀野看着眼前一片昏暗的房间，除了月光就没有亮的地方了，他不自觉皱起眉，“怎么不开灯？”
左顾右盼了会儿，“话说另一个人怎么不在？”
“灯坏了，纳兰法去找仆人过来修。”纳兰洛轻声说着，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哥哥等他回来吧。”
季怀野点了点头。
纳兰洛的目光轻轻移到阳台的平面处，但很快收了回来，像是不经意一瞥，阳台的边缘摆放着几盆娇艳的花，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曳。
在季怀野看不见的地方，一道挺拔高挑的身影靠在阳台拐角。
巨大的黑翼展开在空中，却被无尽的黑雾所环绕着，雾气不断地翻腾扭动，隐隐散发出类似死灵的冤魂才会有的恐怖气息。
散发着荧光的红眸里划过血雾，他有着与纳兰洛一模一样的白发，但五官成熟而俊美，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手中持有一把长柄镰刀，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之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他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漫不经心地将镰刀提在手里，轻轻一甩，镰刀凭空消失，紧接着翅膀也自肩胛收起而后消失不见。
“宴会怎么样？成功了吗？”纳兰洛歪头看着季怀野。
“没有，白时绪不来。”季怀野生无可恋地靠在沙发上，“我怀疑那个小子在整我，先是要退婚，真到了退婚的时候又不过来。”
“那哥哥如果成功退婚后，还会找另一半吗？”
季怀野认真思考了会儿，“不会。”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找什么对象，他是真的疯了才会觉得这世界安全到他可以放开手脚。
不过如果说一定要认识的话，季怀野还挺想和在卫生间遇见的长发女人认识一下。
但也只是想想，他不会真的去认识。
“哥哥，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少年，季怀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扭头就看见纳兰法坐在自己身边，说，“仆人等会会过来修灯。”
季怀野站起了身，清了清嗓子。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条项链，由细细的银链串成的红宝石，哪怕在昏暗的光线中也闪着漂亮的光泽。
“送给你们的。”
两个宝石上刻着不同的花体字母。
“f和l。”
季怀野察觉到两个少年都怔住了，带着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我担心我会分不清楚你们谁是纳兰洛谁是纳兰法，所以找人定做了项链。”说着，他将两条项链放在两名少年的手里。
“字母我自己刻的，可能有点丑，别介意。”季怀野又是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摸了摸脖颈。
“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我会找专门的人雕刻。”
两个少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项链。
季怀野眨了眨眼，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喜欢？”
纳兰法最先抬起头，呢喃道，“哥哥为什么会选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