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爷并未表示反对,任由那个汉奸翻译上船搜查。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语气轻松地说道:“我就是个打鱼的,仓里能有啥东西?除了些渔具,就几个装鱼的破箱子,啥都没有了。瞧,这是我的两个伙计,你们随便看。”
眼镜翻译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撩起布帘走进船舱。朱大爷紧跟在他身后。梁红英在里面早已听到他们的对话,自然做好了准备。那些藏着重要物品的箱子已经被一张渔网盖住,而她端着枪,迅速背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把枪挡住。翻译进来时没有察觉异样,但看到舱里有个女子,立刻伸手指着问:“这是什么人?是你们船上的吗?”话音刚落,梁红英端着枪猛地回脸,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翻译吓得张大嘴巴刚想喊,声音还没发出来,朱大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在两个小伙子的帮忙下,很快就将翻译制服。
渔船上一时找不到能往他嘴里塞的东西,梁红英瞧见旁边放着一篓鱼,顺手抓了一条不大不小的 ,把鱼头塞进了他嘴里。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快速又隐蔽。
处理完翻译后,朱大爷赶忙回到甲板上。几个日本兵见进去的翻译一直没出来,顿觉情况不妙,端着枪叽里呱啦地说着日语。可没了翻译,谁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朱大爷虽然听不懂,却依旧装作解释的样子:“人就在里边呢,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呢,不信你们进去看看。”朱大爷心里清楚,对方听不懂他的话,但他还是不停地说着,或许这样能让对方觉得只是误会。果然,有两个日本兵登上木船,打算再进去看看。船上剩下的三个日本兵端着枪,对着船上的其他人。
朱大爷见两个日本兵进去,也跟着进了船舱。还是和之前一样,梁红英照样背过身去。而那个被抓起来的翻译,早已被藏到了船帆下边。这次梁红英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她知道这两个日本兵手里有枪,绝不能等他们先动手,必须先发制人。两个日本兵走进来,首先看到的就是背对着他们的梁红英。她曼妙的身姿让这两个日本兵瞬间垂涎三尺,两人用不熟练的中文说着“花姑娘,花姑娘”,端在手里的枪也不自觉地垂了下去。其中一个甚至走上前去,想把梁红英的身子转过来看看长相。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梁红英,梁红英就已经端着枪转过脸,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就在这刹那之间,日本兵们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重新拿起枪,却已然来不及了。梁红英压低声音喊:“别动!”朱大爷和另一个小伙子默契配合,一人对付一个日本兵 ,在一愣神的时间,将鬼子缴械。
机灵的小伙子瞅准时机,迅速将破烂的渔网套在日本兵头上,狠狠勒紧。日本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做不到。与此同时,朱大爷从后面靠近,胳膊猛地圈住日本兵的脖子,死死勒住,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我让你尝尝东亚病夫的厉害!”
这时,外边的那个小伙计突然大声喊道:“太君,你们两个要进去搜吗?”这是在给船舱里的梁红英和朱大爷传递消息。两人一听,心里暗叫不好,事情变得紧迫起来。
快艇上,两个端着枪的日本兵,因为怕出意外,急匆匆地登船过来。他们动作麻利地跳上甲板,枪上的刺刀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此刻,巡逻艇上还有一个日本兵坐在驾驶位,他端着枪,瞄准着船上的人。形势危急,容不得梁红英他们有丝毫犹豫。
两个日本兵用枪尖挑开船舱的帘子,刚一进去,就看到两个同伴已经被制服。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击,梁红英果断扣动扳机。“呯呯呯”几声枪响,两个日本兵直直地栽倒在甲板上。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把小船员吓得不轻,巡逻船上的日本兵也慌了神,他完全不知道船舱里发生了什么,不敢贸然开枪,只能大声叫骂着:“八嘎八嘎!”
梁红英深知此时必须一不做二不休,她隔着仓板,朝着巡逻艇上的日本兵开了数枪。一发子弹精准爆头,只听“啪哧”一声,日本兵的尸体掉进了水里。短短瞬间,梁红英就解决了三个日本兵。而之前被制服的两个日本兵,早已吓得放弃反抗,任由摆布。
朱大叔赶紧让人处理那两具日本兵的死尸。他心里清楚,黄浦江上大大小小的巡逻船有几十艘,刚才来的只是小艇,万一大型巡逻船赶来,上面有几十号人,还有重机枪甚至炮塔,他们这艘小木船根本抵御不了。
众人把两个日本兵捆好后,又找来废旧的船锚系在两具尸体身上,然后将其扔到水里,尸体很快就沉了下去。而之前掉进水里的那个日本兵尸体,早已经顺着江流不知飘向了何处,也只能由他去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摆在梁红英和朱大叔面前的是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梁红英拿不定主意,便问朱大叔:“大叔,事已至此,咱们该怎么办?是继续往前走,还是上岸另寻他路?”说这话时,梁红英并不紧张,干掉这几个日本人让她觉得十分解气。想想这些日本兵平日里做的那些残害百姓的勾当,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还有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日本兵,扔在船舱的一角。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之前的威风荡然无存,连一旁的翻译也像死猪一般,吓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梁红英看着这两个日本兵,并没有打算对他们施加什么重刑,而是在思考这件事该如何妥善处理。
朱大叔神色凝重,语气坚决地对梁红英说道:“姑娘,对这些侵略者,咱们绝不能心慈手软。这两个日本兵留不得,留着就是个定时炸弹,迟早会给咱们招来大麻烦。你想想,刚才那个日本兵的尸体已经顺着江水漂走了,日本人眼线多,很快就会发现。到时候,咱们手上这两个人,可就成了烫手山芋,必须得尽快处理掉!”
梁红英心里清楚朱大叔说得在理。之前情况危急,她开枪杀敌是迫不得已。可现在事情稍微平稳下来,真要她亲手去结束这两个日本兵的性命,她却有些犹豫,实在下不去手。她咬着牙,闭着眼,抽出匕首,将其放在一个日本兵的脖子上。就在她刚要刺下去的时候,那个日本兵突然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像一道电流击中梁红英,她的手瞬间停住。梁红英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为什么喊妈妈?你懂中文?”日本兵抽泣着回答:“我妈妈在日本,她今年七十岁了,我已经两年没见过她了。家里就剩我和妈妈相依为命,我要是死了,妈妈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听到这番话,梁红英的心猛地一揪。她何尝不是和妈妈相依为命呢,妈妈是她的全部,她也是妈妈的依靠。虽说日本侵略者可恶至极,但听这个日本兵这么一说,他也是个可怜人。梁红英实在不忍下手了,她平时连杀小动物都心软,怎么能眼睁睁地把刀刺进一个人的脖子呢?以往那些伤人杀人的事,都是在紧急关头,迫不得已才做的。可现在,听到这声“妈妈”,她彻底没了动手的勇气。可要是不处理掉他,又该怎么安置呢?
这时,朱大叔突然喊道:“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扒下来!”两个小伙子立刻上前,解开绳索,七手八脚地扒下日本兵的军装。谁也没想到,那个一直念叨妈妈的日本兵,趁大家不注意,抓起旁边的步枪,调转刺刀,“噗”的一声刺向自己下腹。众人都惊呆了。他喃喃自语:“我痛恨杀戮,我不想来打仗,我是被迫的。我知道日本在犯罪,对不起中国人民,我们有罪,罪该万死……”随着声音越来越弱,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涌出,顺着板缝滴到下边舱室。
大伙都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梁红英心里也像压了块大石头,之前战胜日本兵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她明白,这场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沉重灾难,可也有不少日本家庭深受其害,这个日本兵就是个典型。但不管怎样,侵略者的罪行不可饶恕,必遭惩罚,这是毋庸置疑的。
就在大家震惊与沉默之时,另一个日本兵突然发难。他扑过去,拔出同伴肚子上的步枪,转身刺向朱大叔。旁边的小伙子反应迅速,一把抱住他。可这日本兵疯了一般,狠狠咬住小伙子胳膊,还用枪托猛击他腹部。千钧一发之际,梁红英迅速掏出手枪,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一枪击毙了这个日本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