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英心里一沉,自己怕是性命不保。她绝望地紧紧闭上双眼,心想,等死吧。可心里仍有牵挂,母亲和鲁班爷爷他们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陷入绝境之时,突然听到外边有人呼喊:“夫人,快点快点,外边起火了!”梁红英闻声,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两个人影冲了出去。虽说视力还有些模糊,但出去的一男一女,她还是能辨清的。
与此同时,只见一个人影快速闪了进来。梁红英心里一惊,暗道:“哎呀,不好了,莫不是有人来杀我?”那人拿着一块毛巾,猛地捂在了梁红英的口鼻上。梁红英心想:“不用刀子,这是要把我憋死吗?”紧接着,一股酸辣之气窜入鼻腔,她顿时就想打喷嚏。
那人撤掉毛巾后,梁红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满心疑惑,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如此行事又是何意?等她扭过头,那人已经从另一个门口出去了。
梁红英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头似乎灵活了些,不然根本转不过来。她试着动了动胳膊,竟也能控制了。转瞬之间,她竟有了自理能力。刹那间,她明白了,刚才那人给自己的定是解药。这么想着,她又动了动腿,腿也能动了,这可把她高兴坏了。
她立刻用手撑着,直起身子坐在桌子上。看了看身旁几个同伴,他们还在这张大桌子上昏昏沉沉,毫无苏醒的迹象。梁红英知道,自己是沾了那个人的光,刚才捂在口鼻上的毛巾上肯定有解药。
她出溜到地上,活动了一下四肢,真的没问题。想不到这药效如此神奇,不过现在也不是研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伙伴们救出去。
再向外边望去,有人正在救火,火光闪烁,人声嘈杂。梁红英看着屋内的形势,心想就这么出去可不容易,必然要和这些人正面碰上,这可太难了,关键是同伴们还处于昏沉状态,根本没法把他们弄出去。
就在他无奈之时,瞥眼看到那女子喝过的酒,还摆在桌子上,估计是事态紧急,那人顾不上拿走。梁红英心想,别看是假酒,丢了怪可惜的。她赶紧过去,把其中一瓶重新塞好,两瓶酒迅速打包起来。虽说背包被割坏了,但包酒还是没问题的,梁红英只能暂时把它抓在手里。
她想着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慢慢想办法救伙伴们。可藏哪儿呢?桌子底下肯定藏不了,周围也没什么柜子。倒是有一张床,床下能藏人,床帘垂下来,下边还是相对很隐蔽,可是这个地方人家进来之后最容易翻找了,到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跑不了。
抬头,她看到对面有扇窗,推开窗户或许可以跳出去。不过得先爬上这几个货架子,梁红英赶紧扒着货架子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上去,她一把推开窗户,外面果然是一块空地,翻过去就能逃走。可她又不想走了,心想:“我出去倒是容易,可再想回来救这几个伙伴就难了。”于是,她把窗户推开后,又转身下来。
她打算制造一个逃出去的假象,自己则带着酒躲到床底下,床帘子垂着,她一侧身,便钻了进去。
她刚钻进去,便见一双穿着精致绣鞋的女人脚走进屋来。紧接着,女人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酒呢?我的酒跑哪去了?”
一个小伙计匆匆跑进来,一脸关切地问道:“夫人,怎么了?”女人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放在桌子上的酒呢,谁拿走了?”小伙子挠了挠头皮,一脸困惑,心里直犯嘀咕,酒总不可能自己长腿跑了吧。
就在这时,小伙子突然发现桌子上边少了一个人,赶忙向夫人汇报:“夫人,这桌子上少了一个人呢!”夫人这才察觉,脸上满是惊愕的神色,说道:“这怎么可能?他们中了咱们的迷药,不可能自行逃走的,是有人把他背出去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有中毒?只不过是在骗咱们,故意装傻在这里躺着?”
小伙子抬头,瞧见那扇窗户已经被推开,立刻手脚麻利地爬上去查看,随后又迅速跳下来对夫人说:“夫人,我估计他是从这里跑的,要不要去追?”
夫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追!怎么不追?追上他还得把那两瓶酒夺回来。咱们费了这么大周折,不就是为了得到这两瓶酒吗?人家出了那么多钱,咱们办不成这事,怎么向人家交代?我跟他说好了明天来取酒,到时候看不见酒,咱们可交不了差。”
小伙子一听,二话不说,带着两个人拔腿就追。看他们这架势,是非要把东西夺回来不可,颇有一股追不回来,誓不罢休的豪气 。
梁红英心想,追!你们就去追吧,追断腿也追不上我,你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就钻在你的床底下,听着你们说话呢?
她迫切地想弄清楚这位夫人,究竟是什么人。很想探头出去看个究竟,可刚有这个念头,就意识到,这一探头必然会被发现,此方法根本行不通。
但梁红英可不是轻易会被难住的人,她脑筋一转,有了办法。想起自己身上带着匕首,于是轻轻从靴筒里,把匕首拔了出来。
然后,从床帘底下探出去,借助反光,查看外面的情况。这一招还真管用,外面的情形渐渐清晰起来。
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正在屋子里气呼呼地来回踱步。虽说匕首的反光,没法清晰映照出这人的长相,但大致能看出,这个女子身形有些胖乎乎的,模样看着也不算丑。
梁红英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看样子,她是受别人指示办事的,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呢?听刚才的对话,好像还收了人家不少钱。
为了搞清楚这一切,梁红英屏气敛息,静静地听着,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信息,她也不想错过。
她蜷缩在床底,听那女子不停的在辱骂,在抱怨,心中不禁冷笑。她紧紧抱住这两瓶酒,暗自嘲讽:“哼,现在酒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却浑然不知,这个臭老娘们,真是蠢到家了!不管你这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你们的如意算盘都实现不了。早晚我会给你们清算,是谁这么狠毒,要了酒还要把人赶尽杀绝。”
但,当她透过匕首返照,看到依旧昏迷在桌上的伙伴们,满心的愤怒瞬间化为忧愁。她眉头紧皱,心中反复思索:“我到底该如何,把他们救出去呢?”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出去追赶的小伙计带着几个人,风尘仆仆地返回屋子。那小伙计一进屋,便急得直跺脚,满脸懊恼地说道:“夫人,实在对不住!我们追了好远,可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啪”的一声,夫人怒不可遏,一把将桌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上,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追个人都追不上?她能跑多远?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们居然能把人跟丢!整天白吃白喝,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伙计被骂得缩了缩脖子,然后提议道:“夫人,依我看,不如把这几个,还在这儿躺着的人都宰了吧,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处,徒增麻烦。”这建议一出,满是血腥味儿,竟是要杀人灭口!
梁红英躲在床底,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心里七上八下,急切地想知道夫人会如何决断。
夫人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行了,就算杀了他们,人也追不回来,酒也拿不回来。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跟人家交代,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小伙计见夫人不同意,满脸疑惑,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几个人要怎么办呢?是把他们弄醒,放他们走,还是怎么着啊?”
夫人一听,顿时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没好气地骂道:“放他们走?你脑子是有问题吗?放他们走了,那酒还能找得回来?既然你们没追上人,他们绝对不能放。把他们留在咱们手里,就是最好的人质,那人迟早会回来的。” 说着,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
“这几个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杀不得。要是酒拿到手,处理掉倒也无妨,可现在酒还没到咱们手里,千万不能动他们。”夫人缓了缓语气,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把他们绑了,关到小黑屋去。我想,随后自然会有人跟咱们联系。”
夫人一声令下,手下几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动作麻利地将桌子上昏迷的几个人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然后两人一组,将人抬了起来。看着他们抬着人往外走,梁红英躲在床底,无计可施,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人会被抬到哪里去。
梁红英心里清楚自己现在想走,随时都能走,他怕的是这伙人把曹月红和霍云龙,转移到一个找不到的地方,这可怎么办,最终他们是想阻碍曹家在品酒大会上获胜,得不到酒,光处置一个曹月红就可以实现他们的目的。到时候自己即便是有酒,谁还能代表曹家去参加这次比赛?
梁红英在床底下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要巧妙地把他们几个救出去。
与此同时,梁红英借助匕首的反光,看到夫人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啪嗒”一声放在桌子上,对旁边的人交代道:“这药最多能保一天一夜,到时候他们就会苏醒。一旦苏醒,咱们可就麻烦大了。所以这药给你,等他们快苏醒的时候,再给他们用一次。”
随即女人的脸上又现出了忧虑,“我最怕的是这逃走的人,如果她找到外援,卷土重来,咱们可就满盘皆输了,不仅发财的梦想落空,脑袋还得搬家!”